第十一章 刺客和圖爾卡(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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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都在像歸巢的雪鼠一般,湧向……湧向那個令人不安,哦該死,舒爾。原諒我。你知道我指什麼。”
納吉斯心疼不已的看著那個令他恐懼的傢伙靈活的翻弄著他的寶貝,看著他熟練的把一本記載著冬堡法師學院變化大師筆記的魔法書揣進兜裡;目標手中還有幾捆透明的絲線,以及打火石、撬鎖工具,幾枚印著賽普汀頭像的金幣等等,幾乎你能從一名盜賊或者刺客身上摸到的東西,你都能在這裡發現。它們全都裝在一個黑色的塔鏈裡,不重,但也不輕。
當然,除了那本寫滿了字與符號的書本,和那幾瓶鍊金產品,目標對其他的小物品並不是那麼感興趣。這些都是圖爾卡從眼前這名狡猾的,但又頗為有趣的刺客身上搜刮到的戰利品。
納吉斯能感覺到隱身藥劑即將失效,屆時,他們隨時可能暴露在衛兵或者某個驚恐的白痴眼睛之下。然後,唔,希達納礦場也許將是他永遠的歸宿。所以,他只能儘可能的讓目標——唔,他記得,僱主說叫圖爾卡,圖爾卡·阿拉卡諾。
一個非常奇怪的名字。
納吉斯心中悲傷極了,他親眼看目標把虎人的屍體從旅店裡提出來,像丟垃圾一樣丟到距離旅店不遠的下水道中,然後強迫他把他知道的事情說了出來。他比我更像一名貪婪的強盜!織網者編織我的命運!看看我都惹到了什麼傢伙,一個大法師就不說了,現在,一個……舒爾在上,他到底是什麼?
被另一個世界的創世神祝福過的完美身軀在奈恩星那幽暗的星空下顯得是如此的偉岸,他肩膀極寬,腰肢卻比例完美到令所有奧比斯的造物都相見形穢,手臂和大腿修長而強健,一雙琥珀似的眼睛在夜色中如同兩枚被磨得發光的金幣。
梅法拉啊,他的臉是納吉斯見過的最美麗的臉蛋,難怪銀血之女會為了他不惜令刺客去綁架他。而他健碩的身軀下又蘊藏著磅礴的活力,想必沒有任何一個女效能抵禦住某種誘惑。刺客很無禮的想著。
“在馬卡斯,流淌著銀和血。先生,也許你這樣做,並不是一個好的選擇。”彷彿覺察到納吉斯內心的腹誹,圖爾卡瞥了他一眼。刺客心臟巨跳,他吶吶的說道:“我不知道,也不願意知道您和銀血有著什麼衝突;你知道的,我們這一行,都只是拿錢辦事。每個人都有需要某些不是那麼適合白天的手段去處理一個意外,所以,我們之間才會發生了誤會。但你該諒解,這並不是我本意。”
圖爾卡甚至不用他的能力,也能察覺到這個‘特別’的刺客的言不由衷,他的獨眼在黑暗中泛著幽冷的光,就像毒蛇;但他卻自以為掩飾得很好的用諂媚覆蓋在恐懼與狡猾之上,身子也佝僂的厲害,彷彿這樣就能讓圖爾卡忘記他即使在被抓住的時候,亦不忘向他的心口來上一匕首的兇狠一面。
“自此我踏入這座城市以來,每個人都在我耳邊說:在馬卡斯,流淌著銀和血。”圖爾卡微笑著說:“這句話難道不是對所有人都適用嗎?”
納吉斯在那一瞬間甚至感覺到了毛骨悚然,他聽出了眼前這名令人恐懼的……梅法拉啊,他到底是什麼?納吉斯垂下頭,不敢去看圖爾卡眼中那抹掩藏在溫吞笑意之下的冰冷。
“您行走在光中,但織網者啊,黑暗總在我們心中。”獨眼刺客詠唱般的說出這麼一句。
圖爾卡瞥了他一眼,聲音平靜:“每個人都行走在光中,黑暗在他們腳下。或者,行走在黑暗中,光明在身後。”
納吉斯幾乎要咬住舌頭才忍住了心中的恐懼,他額頭,背脊流出了很多的汗,並在天際呼嘯的寒風中化為刺骨的霜粒。他收回了指縫中的那抹刀片,老老實實的向前走著。
人群不斷的從他們身邊跑過,但某個帝國著名鍊金大師出品的高階隱身藥劑功效顯眼品質上很有保障,無論是納吉斯,還是圖爾卡,人們都不曾發現他們。他們一路沿著偏僻的石道,忽而轉左,忽而向右,忽而爬上高高的石階,忽而沿著潮溼陰冷的小巷,走入更加幽暗的下城區。
這裡的建築都顯得很破敗,彷彿經歷的千年的歲月,腐朽的窗戶和發臭的汙水隨處可見;蒼蠅和帶病菌的蚊子在汙水與垃圾上飛舞,嗡嗡的聲音令人感到噁心;幾頭飢腸轆轆的雪鼠從陰影中跑過,它們偶爾會停下來,小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不速之客。
除了生活無所著落的乞丐和貧民,沒人會選擇在這種地方居住。這裡除了日漸腐朽和滋生邪惡,不存在一絲的光明。
“我甚至懷疑你在欺騙我。”圖爾卡眉頭緊鎖,冰冷的金色豎瞳直直的盯著眼前這棟兩層的破舊房子。
只見大門上掛著一把生鏽的鐵鎖,二樓的窗戶幾乎破損到彷彿風一吹就會碎成一堆無用的木屑。黑洞洞的窗戶就彷彿一個深不見底的地穴,吞噬著任何經過的光。周圍一片寂靜。只有風在吹拂。
“以織網者的名義,我發誓!”納吉斯幾乎咬到了自己的舌頭,目標的眼神總是那麼平靜,但刺客卻能感覺到目標眼神中平靜下的殺氣。
圖爾卡沉默了片刻。他伸出手,撫摸了一下那把冰冷的鐵鎖,一股邪惡的感覺刺激著他的手指,這一刻,圖爾卡彷彿看到了無邊的血海,粘稠又噁心;一個瘋狂的大笑充盈在他的耳邊,即使是他都不免感到一絲心悸。
“也許你沒有。”他收回手指,緊盯著獨眼刺客,聲音變得嚴厲起來,“但你說一個貴族之女會選擇這麼一個邪惡的地方來接頭,這對嗎?”
“我不知道!”納吉斯瘋狂的搖頭,“我們只接到命令,事成之後,把您……咳,就是……總之,命令是如此。也許你可以去銀血家族的駐地問問。”
該死的女人。
令人反胃的貴族。
伊露維塔啊,我開始懷念您了。
正當圖爾卡思索著是不是先讓這個狡猾的刺客吃點苦頭。他話太多了,有些話可能是真的,有些話,唔,他隱瞞了很多,也許他沒說謊,但說出口的並不是事情的全部。圖爾卡能容忍他為了生存,而賣弄他的唇舌,但不代表他會允許自己的俘虜誤導他。
這裡怎麼看都不對勁。
圖爾卡緊盯著眼前的房子,心中警鈴大響。
納吉斯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梅法拉啊,不要讓他傷害我!我發誓,我並未撒謊,起碼這次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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