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富感受著渾身血液向著背部湧去,強有力心臟開始瘋狂泵動,似要拿回血液得控制權!

大腦部分充血,部分嚴重缺血,頭疼欲裂夾雜著昏厥感,引得餘富連連乾嘔。

餘富強忍著噁心感,奮力睜開眼睛,只見腔壁之上本來閉塞的空洞早已開啟,密集的通道口不斷噴湧著濃濃的霧氣,一處處通道口大小不一,有的足以使餘富透過!

啊!

餘富嘶聲低吼,猛地轉過身,身軀正面緊緊貼在腔壁之上,只瞬間一身血液瘋狂流竄,競相湧向前身。吃力抬頭,餘富找到距自己最近的一處通道,攀爬過去一頭扎入其中。

刺溜~

餘富進入通道的瞬間,恐怖的離心力將他狠狠的甩飛出去,順著溼滑堅韌的通道向外快速滑出。

越往外,通道越是寬鬆,餘富滑行的速度漸漸開始減緩,初始通道之中盡是濃郁的霧氣,最後滿是飛舞的水珠。

“真是奇特,明明擁有恐怖的離心力,這些液體和霧靄還能向內移動。”餘富心中驚奇,想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通道暗紅,細密的血管散發著醉人心神的酡紅,其中流淌著澎湃的生機。紅色一閃而逝,清冽的空氣衝入餘富口鼻。

“終於出來了!”

"那是什麼?!"

餘富仰面下墜,來不及幸喜和調整,青白的煙火在他剔透的眸中綻放,那是一顆耀眼的青色恆星,連線著巍峨的山體,照亮整片天空,肆意揮灑著生機的力量。一道流星,璀璨碧綠的流星,像是脫離恆星軌道的流星,劃出絢麗的軌跡飛向餘富。

熾灼的熱氣在空氣中積攢、堆積,流星剎那而至,恐怖的危機感化作雙手死死的掐住餘富的脖子,這種危機感遠甚於遭遇乙類生命體時得預感。

轟隆!

一抹青綠倒映在餘富眼底,透明如玉、清冽靈明,一柄極美的青鋒長劍倒映著餘富冷峻得臉龐,一閃而過。

這時餘富才回過神來,明白自己正在下墜,耳旁盡是呼嘯的風聲,轉過身去,入眼的是雪白蒼茫的山脈,高聳的巨峰以及一團莫名難以形容的存在,冷冽的風嗆得餘富呼吸困難。

不知遠離大地有多遠,視線中一條條山脈粗細不及餘富的小臂,一尊宛如海膽的生命體散發著幽深的紅芒被碧綠的流星追趕著向大地遁去。

耳旁風聲轟鳴,極致的死亡氣息籠罩餘富心神,恐懼沒有方向,全方位的將餘富包圍。餘富沒有去探尋危機感激發的原因,因為他知道自己會死在與大地的撞擊中,從千米甚至於數千米的高空之中墜落,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四周沒有任何可以依賴的東西,於此時那道碧綠流星追趕上了那尊生命體,那尊生命體像是餘富阿媽用來存放繡花針的海綿球,瞬間被洞穿,發出淒厲的嘶吼,墜入山脈之中,恐怖的撞擊就連肉眼都能觀察得到,山脈巨峰都在震顫,不多時一道衝擊波蕩掃而來將餘富猛的抬起!

噗!

恐怖的衝擊,瞬間震傷餘富的內臟,空氣彷彿一瞬間被抽乾讓人無法呼吸。意識模糊間,餘富感覺道一隻溫潤有力的手掌搭載了自己的肩膀之上。

猛地扭轉身軀後餘富心神一窒,那是一雙清澈純淨至極的眸子,乾淨得不帶任何雜質。在這一瞬間餘富想到了動人的弗拉特黑德湖、貢嘎山上嬌人的雪,春意初始動人的綠茵。

精緻的小臉幾乎緊貼著餘富的面龐,純澈的眸子裡流淌著難言的哀傷,像是流浪很久的小孩找到死去親人的哀傷。餘富卻心中驚悚,因為無論他如何扭轉身軀、轉動腦袋那張面龐依舊緊貼著自己,他甚至能夠感受到對方冰冷的鼻息。

那是一種比面對死亡危機更甚的恐懼,像是自己的一切都被看穿,在一雙眼眸下連心底的秘密都無法隱藏。

刀光一閃而逝,餘富手中的砍刀自下而上撩砍向純澈眼眸的主人。

刀身劃過精緻臉龐,沒有濺起半點波瀾。

“哥哥,再次見面就這樣對我麼?”純澈眼眸的主人竟然是一個十一十二歲的男孩,身著一身復古黑袍,站立於餘富腳邊耷拉著眼簾,語氣中盡是責怪。

男孩從餘富右側一步步走來,然後蹲在餘富的腦袋邊,嘆氣道:“哥哥,才見面就又要死了嗎?”

餘富不解男孩臉上的悲傷是何意,然後猛然發現自己正在墜落,那男孩竟然自如在空中行走!

“哥哥,你還真是一如往常的遲鈍呢,你看看周圍啊”

男孩似乎真能讀懂餘富的內心,移開腦袋給餘富以視線。入眼的是青白的烈陽,再仔細看看卻發現那是一朵巨大的蓮花,生長在高山之巔上,如海格力斯燈塔屹立不倒,照亮一方。每一瓣巨大的花瓣,足以承載上百人的狂歡。

氤氳的青白霧氣向著四方蔓延,像是一雙雙觸手靜止不動。而餘富自己也懸浮於半空靜止不動,漫天的雨珠消失蹤影。

危機感依舊充斥著葉天心神,那種四面八方湧來的死亡感做不了假,可是現在眼前的景象同樣真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