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同時點頭,小樂兒也湊了上來。

此時的他們,已經完全不在意頡利可汗的死活,只想繼續聽王遠說下去。

“對於大唐來說,真可怕的不是外嫁公主,而是外嫁公主背後的含義——失去進取之心!”

王遠故意把聲音壓低:“這才真正的災難!”

“進取之心?”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明顯愣住。

“入則無法家拂士,出則無敵國外患者,國恆亡。”

“然後知生於憂患而死於安樂也。”

“對於大唐來說,它真正威懾西北諸國的原因,國力只是一部分,更重要是空前的民族氣節!”

“這才是大唐面對一團散沙的東突厥最大的優勢!”

“如果下嫁真正帶來了和平,那麼李二會怎麼想?朝廷百官又會怎麼想?”

王遠說著,抱著小樂兒轉身離去。

這丫頭很顯然對頡利可汗失去興趣了,那就回去,不在這裡挨凍了。

“怎麼想?”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下意思自問。

是呀!

如果僅僅是下嫁公主就可以帶來和平,那他們會如何想?

那麼發動戰爭的意義又是什麼?

王遠回頭看了一眼兩人,替兩人做出了回答:

“他們會認為戰爭毫無意義!”

“這一場用鮮血和氣節堆積起來的大勝,沒有任何價值可言!”

“對於大唐來說,這才是真正的毀滅性打擊!”

“這!”

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啞口無言。

因為到了那個地步,他們真的可能會有這種想法!

既然犧牲一個公主就可以達到和平,那戰爭的確毫無意義!

“可除此之外,他們又能有什麼辦法來穩定東突厥?”

長孫無忌看著王遠,擦去額頭的冷汗,持弟子禮詢問。

王遠反問:“難道,除了軟禁頡利可汗和外嫁公主,你們就沒有想過要讓東突厥變成一個超級大羊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