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男人在餐檯前坐成一排,看著女人炒豆腐。

“那邊有酒,想喝自己拿。”

“好。”

四個男人拿過一瓶白酒四隻酒杯,把杯子倒滿之後放在手邊,繼續看女人炒豆腐。

“好了,趁著鍋氣尚在,嚐嚐。”

女人把鍋裡的豆腐盛到一個大盤子裡,端起來放在餐檯上。

“好。”

四個人男人拿起筷子,各自夾了一塊豆腐放進嘴裡。

“怎麼樣?”

女人問道。

“夠麻,夠辣,也夠嫩。”

坐在中間的男人說道。

“謝必安這輩子最喜歡豆腐。”

女人笑了起來,緩緩說道:“總是說豆腐這麼清白的味道,加太多麻椒會喧賓奪主,可他不知道,麻婆豆腐一定要夠麻才行。”

“說的對,孟婆女士。”

坐在中間的男人笑著點點頭。

“認識謝必安那年,我才十七歲。”

對於能被對方認出來,孟恨水並不感到吃驚,拿起一盒女士香菸,抽出一根點燃。

繼續說道:“我那時剛剛因為一場比賽中失手殺死對手,而被體校退學,走投無路,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四個男人沒有說話,默默的聽著。

“一天,謝必安突然找到我,帶我進入一個新的未知世界。”

孟恨水吐出一口煙,似乎是被濃煙迷了眼睛,眼角溼潤。

“我從四歲開始學習傳統功夫,六歲學習散打,九歲學習柔術,十一歲學習摔跤,十二歲開始打比賽。”

“我的整個童年和少年時期,每天睜開眼睛訓練,閉上眼睛睡覺,生活簡單而又單一,只有訓練和比賽。”

“認識謝必安之後,我的世界彷彿一下子被開啟了,變的豐富多彩了。”

“我們一起南征北戰,一起受傷,兩個人背靠背對付幾百人的圍攻。”

“我們用麻袋裝著鈔票去商場,買空奢侈品店裡所有的東西。”

“我們在酒吧,用八二年的拉菲洗腳。”

“我們出生入死,刀口舔血,紙醉金迷。”

“這麼多年來,謝必安的身邊換了無數的女人,他喜歡女人,就如同他喜歡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