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鎮東邊有個廢棄的養豬場,鐵柵欄都已經生鏽斑駁,院子裡的雜草都有半人高。

一扇掉漆的紅色大鐵門常年關閉,只是偶爾,大鐵門上的小門會開啟一下。

或是放進去一個鬼鬼祟祟的人,或是出來垂頭喪氣臉色蠟黃的人。

此時,養豬場裡面的一個房間裡面,煙霧繚繞充滿汗臭味腳臭味。

兩個大圓桌旁邊擠滿了神情亢奮的人,身前放著鈔票,用力的搓著手裡的牌。

另外一個房間裡面,一箇中年男人坐在茶几旁邊,茶几上面是一個氣派的茶海。

中年男人剃著鋥亮的光頭,光頭上紋了六個黑色的點。

黑六子的諢號,也是來源於此。

黑六子穿著一身素白色的唐裝,一手盤著對四座樓的核桃,一手擺弄著茶海上的茶具。

在他斜對面的牆角蹲著兩個人,一箇中年和一個少年,正是馬春生和馬大偉父子倆。

爺倆都被打的鼻青臉腫,蹲在地上神情萎靡,已經一宿沒睡了。

“六爺!桃樹村那個二牛來了。”

這時一個刺龍畫鳳的手下來報。

“哦,讓他進來吧。”

黑六子泡好了茶,端起來抿了一小口,眯上眼睛享受著唇齒上的茶香。

“六爺喝茶吶!”

頭上纏著繃帶的二牛點頭哈腰的走了進來,搓著雙手問好。

“有事嗎?”

黑六子緩緩睜開眼睛,把剩下的小半杯茶澆在茶寵上面。

“是這樣的,我最近啊手頭有點緊,想要借點錢呢。”二牛賠笑著說道。

“哦?借多少?”

黑六子聞了聞茶杯裡面的餘香,緩緩放下,從旁邊的雪茄盒裡拿出根雪茄。

二牛很有眼色的湊過去,掏出打火機給黑六子點雪茄。

“一千塊就夠了。”二牛小心翼翼的說道。

“行,不過我這裡的規矩你懂吧?”黑六子問道。

“懂,懂,當然懂,借一千到手八百,一個星期之後還一千二嘛。”二牛趕緊說道。

“那就行。”

黑六子對站在一旁的手下說道:“去,給他拿八百塊錢!”

“是!”

手下走到一旁,開啟保險櫃,從裡面數出八張鈔票走過來遞給二牛。

“謝六爺,謝六爺!”

二牛接過錢不停的道謝,正要離開突然看到蹲在牆角的父子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