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一彎,手一拱,急切道,“煩請尊主跟我走一趟,有一件十萬火急的事情等著尊主幫忙。”

然後不由分說一把拽起尤淵就走。

待二人透過一處最近的傳送法陣抵達格鬥場時,古樸淳厚的播報音恰好又響了起來:

“門徒李楓,本年第八十九次對壘即將開始,對手,契奴,李舒雲。”

陳景看向殺紅眼的雲遲,著急道,“尊主,快讓翻天陣停下。”

“小友莫急。”

尤淵上下襬手,示意他稍安勿躁,“我這就施法收陣。”

“啊——”

不過兩句話的功夫,一聲拉長的慘叫從格鬥臺傳來。

尖利的痛呼落在人耳中,引起一陣陣不適。

尤淵瞥了眼一刀把人攔腰斬成兩截、兇相畢露的雲遲,心頭一凜,旋即嘴角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凌劍宗小宗主這股狠辣勁兒,倒是十分對他胃口。

“花蓮!”陳景心急如焚。

從周圍人竊竊私語中,得知在他離開的一個多時辰,又死了二十多名契奴,加上他離開前死去的七八人,花蓮已經殺了三十多人。

與剛開始變著法兒折磨人不同,後來她殺人,幾乎是一擊斃命,卻一樣血腥。

格鬥臺上那兩截人軀,看得他心驚肉跳。

尤淵見陳景委實捉急,歇了繼續觀賞的心思,伸手時,一道金光打在翻天陣盤上,收手時,翻天陣血色光暈熄滅,停止了旋轉。

雲遲冷漠的睨著啊啊嚎叫的契奴,恨從心生,又揮出一彎刀芒。

幽藍刀芒掠過,李舒雲屍首分離,外突的眼珠子藏著不可置信與驚愕,以及濃烈的不甘和絕望。

當雲遲再次把手放在門徒身份牌上時,身份牌不再亮起,古樸淳厚的播報音也沒再響起,見陳景急匆匆衝了過來,才反應過來翻天陣已經停止運轉。

“花蓮,你嚇死我了!”

陳景扶住她的肩膀,眼中溢位擔憂,斥責不由自主脫口而出,“你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要用那般殘忍的手段折磨人?

這句話他沒有問出來,雲遲卻從他掙扎的眼神中讀懂了。

“害怕了?”

她驀地扯出一抹陰翳至極的譏笑,“我本就是這樣的人,現在認清還不算太晚。”

迎上她兇殘嗜血宛如惡鬼的眼睛時,陳景心頭一陣狂跳,本想擁她入懷的心思開始動搖,腳步踟躕間隙,她已經揮開搭在肩上的手,大步離去了。

雲遲背脊筆直,無視看臺上那一道道好奇打量的目光,徑直走向格鬥場出口。

就連經過尤淵時,也沒頓一下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