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真的生氣了,祈善對逢的敵意又加深一層,甚至覺得企圖嫁給一個鮫人的雲遲不可理喻。

“星月,胡鬧也要有個度。”

“那你便當我胡鬧吧。”雲遲懶得搭理,縱身一躍跳下觀景臺。

她太困了,只想趕緊回去睡覺。

豈料祈善追了上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將正抬手打哈欠的她抓了個趔趄, 險些從空中跌落。

見她身形不穩,祈善眼疾手快翻轉小臂攬住她的纖腰,將她帶至地面。

腳剛落地,雲遲從鉗制中掙脫,惱怒的瞪著祈善。

“祈善,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從前見面,不是罵她,就找由頭揍她,現在更可惡,和狗皮膏藥似的不依不饒。

就那麼見不得她痛快?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哪裡得罪過他們這位陰晴不定的主神大人。

祈善無視她的憤怒,冷聲道:“我不許你與他成婚。”

短短時日,他將這話說了兩遍。

饒是雲遲想不介意,也不得不認真審視他的意圖。

“理由?”

祈善:“他不配。”

又是這句,上回也說不配。

她真是厭倦了應付這個話題。

“呵!”雲遲冷呵,用譏諷的口吻反問:“他不配,那請主神告訴我誰配?你說誰配,我定認真考慮,或者主神乾脆下道神諭給我指個配的人。”

“我……”祈善語塞。

“說不出來就別多管閒事,不要消磨掉‘哥哥’在我心裡最後一點兒念想。”

雲遲說完,轉身而去。

“哥哥……”祈善喃喃。

多麼久違的稱呼,他幾乎快忘記她曾是喚他作哥哥的。

“哥哥,妹妹……呵呵,呵呵呵!”

祈善止不住苦笑。

可我,不想當你的哥哥。

似乎,他們的關係,也是從他不想做哥哥那天開始惡化的。

他是地崖孕育的第一位新神,他親自迎接她的誕生,為她取名,他們一起出生入死,並肩戰鬥了無數日月,為彼此療傷,成為彼此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