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宗主何時向藍塵提過靈草丹藥?

那天倉宗宗主面色鐵青,正欲答話,卻被一道悅耳動聽的女聲搶了先。

“竟有此事?”

“莫不是某些人瞧凌劍宗如今大不如前,打起了歪主意?”

眾人一瞅說話的是有情尊主身旁的一位漂亮女修,那些個生著花花心思的男修立即附和。

“這位妹妹所言不無道理。誰人不知天倉宗雖貴為南州第一丹門大宗,卻無多少靈草傳世,反而凌劍宗,雖以劍道立足,但傳承久遠,靈草無數,浮雲谷谷主持藥前輩,那可是如今上行界僅存的幾位大丹師之一,上次鬥丹大會,更是一舉奪魁。”

“我也贊同,無論丹堂,還是拍賣會,同等規格的丹藥,凌劍宗煉製的遠比天倉宗煉製的受歡迎。”

“說到丹藥,我這兒正好有兩瓶蘊心丸,白瓶的來自凌劍宗,青瓶的來自天倉宗,孰優孰劣,各位師兄弟不妨現場一驗。”

“我這兒有凌劍宗的回春丹,誰有天倉宗的,拿出來一同比比。”

好好一場針對凌劍宗的討伐,不知怎的演變到兩派丹藥品質大比。

其實,那些個湊熱鬧的也並不相信凌劍宗,之所以迴護凌劍宗,也有他們自己的考量。

一則,只要踏雪仙尊一日不倒,便無人敢動凌劍宗,長青宗便是血淋淋的教訓。

與其爭鋒相對,不如依附。

二則,若凌劍宗當真與蕭蘭山勾結,那更沒有與凌劍宗為敵的必要。

天倉宗是腦子欠根弦,才敢挑這個頭。

見無人馳援他們,挑事的幾名天倉宗弟子默默退了回去,唯唯諾諾瞅了眼面色暗沉的宗主,一個個把頭垂到褲襠,生怕氣出大了把宗主給吹走了。

“休要信口雌黃!凌……”

那天倉宗宗主怒極大喝,飛躍至戰船桅杆上,話說一半,猛然頓住。

底下眾人不明所以,抬頭見他雙目暴突,嘴唇微微抽動,身體比桅杆還僵直,似乎受到極大的驚嚇。

眾目睽睽之下,那灰鬍子藍袍宗主頭下腳上栽倒下來,上前檢視的人還未靠近,卻被爆開的屍體噴了滿臉的血。

“蕭……蕭……蕭蘭山……”

眾人驚詫莫名,順著聲音所指方向望去。

只見茫茫夜色中,立著一排排比夜色更黑的黑影,攔在戰船的行進路線上,而戰船亦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再一看,為首的,正是那名擁有驚人之貌的玄衣男子。

貪生的,不著痕跡往船艙裡藏去;膽小的,也偷偷揪住身旁人的衣袖往後挪了挪;但總有膽大的,無所畏懼。

粗漢子王七,便是其中之一。

王七一腳頓在甲板上,抖了抖腰間的一串鐵錘,粗聲粗氣道:“多年不見,妹夫可好,可瞧見我那離家出走的花蓮三妹子?”

聽到這聲“妹夫”,眾人再一次將目光聚焦到凌劍宗佇列。

“承蒙大哥掛念,我們夫妻和美,一切安好。”

居然答了!哎呀,錯怪天倉宗了!凌劍宗果然與蕭氏餘孽勾連!

不能得罪!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