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酒難得,陳景還想再喝一口,手上驀然空了,不滿的嘟囔,“小氣!”

“左右仙尊來不了,不喝也是浪費。”說著伸手去奪酒瓶,笑嘻嘻賣乖,“好花蓮,快給我喝兩口,趕了十來日路,渴死我了。”

雲遲抬高手臂沒讓某人得逞,聽到時境雪不來了,小臉登時垮了三分,“說清楚,什麼叫仙尊來不了,師尊說好來接我,怎麼會來不了?”

“具體情況仙尊未有言明,不過據我猜測,聖宗餘孽死灰復燃,集結蕭蘭山,企圖再次顛覆上行界,近幾月仙尊廣招天下英豪,預備三日後攻入蕭蘭山,一舉剷除邪宗,仙尊作為伐逆頭領,不好缺席三日後的總攻,這才託我前來接你。”

“誰讓……”陳景兀地站起湊近,用鼻尖碰了碰雲遲鼻尖,咧嘴笑著不太正經,“你我關係親密,連仙尊也承認了我的身份。”

雲遲把酒瓶塞到陳景懷裡,“喝死你!”

“你喝不喝?”這回,陳景沒有拿瓶灌,而是坐下來取了酒杯細飲慢酌,瞧見雲遲躺在貴妃榻上拿著話本心不在焉不太高興的樣子,便想活絡活絡氣氛,更想問問她這一年都去了何處,又為何自封靈力來到此處。

“不喝。”

此情此景,她倒是想借酒消愁,可身子不允許。

在無妄天海躲了一段時日,出來第一件事便是尋大夫診脈,方知懷孕一事,蕭關逢沒有騙她。

雲遲惱怒時境雪,有事來不了說一聲也罷,明知她與陳景的關係還將她託付給陳景。

越想越氣,索性丟開話本,睡覺去了。

陳景瞧她頗為惆悵,也沒什麼興致閒話家常,在雲遲躺下不久,歇了蠟燭油燈,摸索到拔步床邊。

夏日酷熱,女子脫去外衫,身上什麼也沒蓋,只餘一件薄薄的半紗中衣貼在曼妙玲瓏的身軀上,額頭染了細密的薄汗,幾縷碎髮貼在臉上,一小會兒功夫,已睡得極沉。

瞌睡來勢洶洶,可閉眼沒多久,雲遲又夢見蕭關逢傷痕累累的沉入海里,重重喘了口氣後猛然驚醒,那雙悲痛又不捨的眼睛在腦中揮之不去。

同樣的夢,夜夜造訪。

雲遲欲起身倒口水喝,身體一動才發現腰上壓了只胳膊,頭上還枕著另一隻胳膊,餘夢未醒,竟理所當然往熱源處挪了挪,手臂自然而然搭上男子腰身,閉著眼睛往他懷裡鑽。

“夫君,”雲遲啞著嗓子嘟囔,“我渴了。”

“還沒成親呢,花蓮就等不及喚夫君了。”

男子低低說話的時候,雲遲終於辨別出鼻端縈繞的氣息不是熟悉的青遊草香,登時驚出一身冷汗,腦子更是無比清醒。

陳景察覺到她的不自然,只當她被人戳破小心思害羞所致,攏緊手臂將她圈得更緊些,垂頭在她頭頂印下一吻,被她不打招呼拋下的愁悶一掃而空。

“娘子稍等,夫君這就拿水去。”

對他的調侃,雲遲既不反駁也不接受,在陳景倒水間隙,撐著身子坐起來靠在床柱上,看著忙前忙後用靈力燒水泡茶的男子沉默不語,右手不自覺撫上扁平的腹部。

泡好茶,陳景心血來潮要喂她,雲遲乖巧的任他喂。

喝完茶,在陳景不解的目光中穿戴整齊,讓他帶自己連夜返回凌劍宗。

饒是她對蕭關逢籌謀之事不聞不問,也能從他起早貪黑的忙碌中窺見一二。

蕭蘭山,去不得。

去之,必死!

&nbsp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