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牆夯實,高數百米,陽光投射,牆面立刻褪去粗糲土質,變得光滑如鏡。

牆內,成千上萬修士如星子鑲嵌。

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個個神情肅穆。

或孑然一身,獨自舞劍。

或三五成群,你來我往,互相切磋。

這些人,大都身穿藍底銀邊長袍,凌劍宗標誌性劍形玉簪綰髮,洞若觀火,一眼便知俱是凌劍宗人。

雲遲御刀空中,順牆飛行,渺如滄海一粟。

半個時辰後。

“鏘!”

雲遲把彎刀鏗鏘插入沙中,屁股虛靠在刀柄上,雙手撐大腿,抬頭,望牆興嘆。

心裡把凌劍宗祖祖輩輩,除了她師尊時境雪,問候了個遍。

考驗就考驗,弄出個破荒漠,又弄出堵牆,是要鬧哪樣?

難不成所謂的天選宗主,就是囚禁你上萬年,不死不瘋的便放出去當宗主?

實在無可奈何,伏狼族少主只能舍下臉面。

整理好有些雜亂的髮絲,對著土牆恭恭敬敬抱拳作揖,清了清嗓子道:

“師祖師伯師叔師兄師姐在上,凌劍宗第三十八屆宗主候選弟子云花蓮前來接受考核,還請諸位前輩現身。”

沒反應?難道嫌誠意不足?

撲通!

伏狼族少主人生第二跪。

對著一堵牆,當然少主大人認為是對著諸位前輩大佬。

無比虔誠,磕了三個響頭。

準確說是三個悶頭,三個響頭。

前三個對著沙地,懟出碗口大小坑,證據充分可惜沒聲。

為了讓牆裡打得火熱的大佬們注意到她,特意把彎刀橫在地上,又拜了一遍。

咚咚咚,腦門砸在刀刃上。

北野第一氏族少主,腦殼生來就比別人硬氣,又經過數年艱苦卓絕訓練,頭骨砸在刀刃上。

敲出的聲兒,清脆又響亮,一聽便知天賦異稟。

“各位凌劍宗前輩,弟子云花蓮前來接受宗主試煉。”

說的那是乾脆果決,勢必要讓諸位前輩大佬看到她不屈的意志。

然而,並沒有什麼用!

古人言先禮後兵。

禮已到,對方拒收,怎麼辦?

當然是——

打到他收,打到他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