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仙長,小人或許知道花蓮仙長究竟怎麼了。”

……

三長老葉霜紅比連空雨還直接,竟站在內院門口等蕭關逢。

“公……”

看到消失了四天的蕭關逢回來,葉霜紅難掩激動,腳下不自覺向他挪動兩步,一眼落到他懷裡女子身上,立刻改口,“關逢,你回來了。”

公子臉上表情依舊是平靜的,但他眼中多了從未出現過的神采,又在看到自己的瞬間黯淡不見。

長裙廣袖下,葉霜紅緩緩握緊雙手。

打發了連空雨,又迎來葉霜紅。

蕭關逢心裡不快,連正眼都沒給她一個,隨意“嗯”了聲,算是回應,而後徑直從她身邊走過,沒再回頭。

小心翼翼將雲遲放在榻上,順便跟剝熟雞蛋似的,把她從外袍裡剝出來。

看來需要在儲物袋中常備幾身女子衣物。蕭關逢心想。

不一會兒,翠鳳在外敲門,“蕭仙長,可有什麼吩咐小人的?”

“取些潔身符來。”蕭關逢看了眼雲遲,“再燒一桶熱水。”

“是。”翠鳳答。

小步朝灶房跑去,心想蕭仙長心真細。

做慣了伺候人的活兒,翠鳳手腳麻利,不消兩刻鐘,已準備好一大桶熱水,還十分貼心的在洗澡盆裡撒上鮮花瓣,將疊得方方正正的毛巾放在一旁,這才退出去。

離這處房間遠遠的,又不是太遠。

聽不見屋內動靜,但能看到房門口。

如此,主子們有任何吩咐,只要出門,她便能立刻上前聽候差遣。

蕭關逢試了試水溫,將雲遲放進去後,自顧取了潔身符,驅散滿身曖昧氣息。

而後邁步朝門口走去,打算給雲遲騰出空間,好叫她放心大膽洗澡。

在蕭關逢觀念中,雖說二人早已坦誠相待到不能再坦誠,但一絲不掛洗澡這種極隱秘之事,還是應當避嫌為上。

“過河拆橋。”

惡狠狠的聲音,毫無徵兆響起,蕭關逢轉身卻見雲遲一雙杏眼溜圓,氣鼓鼓瞪他。

“吃幹抹盡翻臉不認人。”她又說。

蕭關逢一臉不明所以,不知自己哪裡得罪她,竟這樣大火氣。

“蕭關逢。”雲遲慢吞吞叫了他一聲。

“你是打算將被你裡裡外外佔完便宜渾身痠軟無力可憐巴巴的你娘子我扔在這裡不管了麼?”

雲遲穿著裘衣,長髮披散,趴在浴桶沿上,用她糟糕至極的嗓子,聲聲質問,落在蕭關逢耳中像極了撒嬌,四兩撥千斤,不斷敲擊他珍貴的羞恥心。

疲憊是真,但並未虛脫到不能自己洗澡,但能讓人伺候,還是被蕭關逢伺候,何樂不為。

修養極好的蕭關逢,在厚臉皮的雲遲面前,毫無戰鬥力。

彷彿過了幾個世紀,在他東一下,西一下,毫無章法,“戰戰兢兢”中,終於洗完澡躺回床上。

此時已是雞鳴三響,窗欞外透進魚肚白。

剛眯上雙眼,就聽震耳欲聾鼓擊聲傳遍三十六峰。

“花蓮仙長,蕭仙長,不好了,有人攻山。”

凡僕翠鳳在門外通報,急得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