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夥兒都說小師叔從比試擂臺上平白無故消失,連三長老也不知道她去了哪裡,更不知道是誰帶走她。唯一肯定的是,小師叔身受重傷。”

花蓮仙長殺了柳賈?候在一旁的翠鳳張大嘴巴,用肥膩膩的胖手捂住。

吉人天相,花蓮仙長一定會化險為夷。翠鳳暗暗想,花蓮仙長那般好的人。

想到柳賈的死相,連空雨身子一縮腦袋一抖,打了個寒噤。

屍首分離,衣袍被割裂成碎片,軀體血肉模糊,左臂被砍下劈成兩半,創口密密麻麻遍佈全身,皮肉像是被窄刀片一層層割開,所有傷口均不足半寸。

手法殘忍,凌遲極刑也不足其十分之一。

好凶殘!

好惡心!

想到從蕭關逢處得來的兩盒靈石,又打了個寒顫。

卻見蕭關逢已經重新邁開腳步,朝大門而去。

……

……

夜闌人靜,風雪烈烈。

一艘巨大煙舟停靠落雪嶺上空。

似乎擔心被人察覺,所以停靠雲端高處,隱匿在層疊濃雲厚霧中,於黑暗裡蟄伏靜候。

若是平時,自己家門口闖入這麼艘煙舟,載著不速之客,時境雪早一劍揮去。

此時卻不能。

一隻雪鳶飛出木屋,在暗夜裡閃著柔和白光,宛如月光恣意飛舞。

突然,雪鳶分裂成兩隻,盤旋木屋外。

而後。

兩隻變四隻,四隻變八隻,八隻變十六隻……

不多時,木屋被成千上萬只遊動的雪鳶籠了起來。

從高處望去,宛如一輪正午豔陽遺落雪峰,發出耀眼白光。

這是獨屬於時境雪的保護結界。

一旦有東西靠近,不管是人還是別的什麼東西,百丈之內,雪鳶都會發起猛烈攻擊。

時境雪回攏思緒,闔上雙眼,掩去滿目風雪寒冷,容色皓白奪目。

乾花蒲團,跟一塊碩大鮮花餅一樣。

原本放置在七尺長案後,上萬年不曾挪窩,此時已經被移至木屋正中寬敞處。

幽藍靈氣揮灑出的漫漫熒光,無比溫和的在他周圍縈繞環流。

在他身前四尺盤坐的雲遲,唇色煞白暗淡,外傷已經治癒,但看起來和條死魚沒什麼兩樣,生氣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