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起最上面一封書信,來回觀察了半晌,面色因寒毒未清略顯蒼白,像是蒙上一層薄霧,有種柔弱的美感。

若是雲遲在此,定要撲上去啃上兩口。

取下素心臘梅,展開書信,女子張牙舞爪的字跡映入眼簾,宛如她這個人一樣豪放不羈。

‘吾夫關逢:

不睹芳儀,轉瞬半月。

相思之切,如雲盼雨。

落雪嶺上,度日如年。

踏雪仙尊,陰晴不定。

半月光景,吐血不止。

輕傷八次,重傷四回。

所幸,已成功引氣入體,但因筋脈寸斷,須得他人護法,方可運氣洗髓。

有一怪事,我本無靈根,卻能修煉,且直破築基巔峰,但困於身殘體破,只能修靈,不可練術。

另,因無靈根,師尊言結丹不就,恐終其一生,止步築基。

吾夫勿憂,雲遲定當勉力。

還有一事,不知星石安否?

盼夫賜復!

分別第十六日,記。

妻,雲遲。’

閱畢,蕭關逢按照摺痕復原書信,只是沒有插回素心臘梅,放置一邊,打卡第二封。

依舊是灑灑洋洋的字跡,蕭關逢輕聲嘆了口氣,搖了搖頭。

‘吾夫關逢:

一日不見,如三秋兮,轉眼又是半月。

半月來,日夜閉關苦修,多時四五日,短時一兩日。

踏雪仙尊依舊善變,兩次入定間,必挨一掌。

最近一次,乃是昨夜,因煮飯時偷食一口雞腿,昏睡過去,今早方醒。

你還不知,我已於二十七日前被勒令忌五穀,只得以素心臘梅續命。

落雪嶺上風雪肆虐,四季不分,放眼望去,只可見黃臘梅逍遙綻放。

對了,如今我又有一名,乃師尊時境雪所賜,雲花蓮。

此名嬌柔,我不喜歡。

若星石已歸,代我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