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凌劍宗(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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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起身最晚,醒來便見房中擱了三隻爐鼎,兩大一小,大的半人高、二百來斤,小的只比客房那燃香嫋嫋的香爐大一圈。
蕭關逢很不要臉的把最小一隻抱在懷中,美其名曰,能者多勞,這能者當然指除他外的另兩人。
一帆灰白煙舟停靠小仙林,舟尾,一左一右兩名凌劍宗弟子把持入口,一鼎一人,依次登舟。
前方餘下十幾人時,雲遲探頭朝煙舟望去,這舟雖不如蕭關逢那帆巨大,卻也不小,容納二三百人綽綽有餘,只是這煙舟極淺,舟上人多數膝蓋漏在外頭,船底同船身一樣也是灰白輕煙鋪成。
兩名守舟弟子均是十七八歲少年模樣,著藍底銀邊窄袖口長袍,腰封銀扣雕一柄迷你長劍點綴,烏髮高高束起,一根淺藍劍形玉簪將銀質鏤空發扣緊緊固定在髮束上,好一派飄逸仙童姿態。
‘真有錢任性!’
輪到雲遲時,左側弟子從懷中方盒中掏出一片拇指蓋大小的圓形草葉子扔進爐鼎中,待青煙從爐中飄出,右側弟子便從手中儲物袋取出一對鴛鴦牌,一分為二,一半掛在爐鼎上,隨手一揮,爐鼎便入了另一儲物袋。
“請拿好!”他將另一半牌子交給雲遲,語氣十分溫和有涵養。
低頭看了一眼,木牌上除數字“一千三百二十一”,並無其他。
等到星石及蕭關逢均拿了牌子,三人一同登舟,穿過兩位守舟弟子時,雲遲朝右側一位微微一笑,“小哥哥好生俊秀!”
小弟子登時紅了臉,引來周遭一片竊笑和“善意”調侃。
四五百人隊伍,最後登州不足五十人,原是那草葉子乃是從凌劍宗浮雲谷中採來的靈草,並非所有爐鼎都可用作煉製靈丹之用。
雲遲忍不住想,‘這蕭關逢究竟是何來歷?’
登州完畢,右側弟子走到船頭,道:“現在啟程前往宗門,行舟途中,還望諸位莫要大聲喧譁。”
語畢轉身,雙手掐劍指於胸前,小臂相交,掌心朝內,默唸兩句口訣,煙舟緩緩騰起,倏地化作一道金光直衝天際。
原以為但凡煙舟,應當都如蕭關逢那帆一般平穩迅捷,然現實與想象往往背道而馳。
凌劍宗弟子駕駛的煙舟,何止顛簸,簡直要命。
行舟片刻,舟中人悉數被迫盤腿而坐,抱頭靠膝,即便如此,扔有不少人掐喉嘔吐,哀嚎一片,抱怨聲此起彼伏。
雲遲緊緊攥緊蕭關逢一片衣角,捂住口鼻,最後乾脆拽過他的左臂頂在鼻尖,企圖用青遊草香掩蓋舟上濃烈的酸腐之氣。
偏偏這煙舟行速烏龜一般,還不抵現世全速前進的高鐵,三百里路,飛了大半個時辰。
前生不暈車不暈機,今世不暈狼不暈馬,今日在這人域上行界中,暈了船。
噴出一口老酸水,暈的徹徹底底。
她吐得昏天黑地,星石也不相上下,只有蕭關逢泰然處之,心中憤憤不平又無可奈何,只能偷偷羨慕嫉妒。
等到胃裡乾貨水貨統統吐完,嘴裡泛起蔥花酥油餅味兒,總算好受些,煙舟也終於搖搖晃晃飛抵凌劍宗上空。
放眼望去。
三十六座山峰由東向西一字排開,層巒疊嶂,綿延成一道高聳如雲的天然翠綠屏障。
屏障以南,千里之內一馬平川,河流湖泊如密佈星子,豔陽投下,水光、草色交映,自成一方。
屏障以北,山丘、溪流縱橫穿插,交匯處城鎮、村落依次排列,一派蓬勃祥和之氣。
許是小弟子起了炫耀心思,煙舟在峰群頂部盤旋一週,才緩緩降落在最西邊山峰——
的山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