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曾相識的一句話,蕭關逢還記得她的惡作劇,默默後退一步,直視著雲遲的眼睛裡,不起半點漣漪。

“哈哈哈,你在怕我嗎?”

他後退一步,她便上前一步。

“怕我吃了你嗎?”

他轉身,她便繞半圓重新站到他面前,保持抬頭就能吻到他的距離。

“你可以同我說說人域,說說那口砸壞我的鼎嗎?”

“不能。”

蕭關逢的聲音又低又冷,像萬里深海底捲起的漩渦,讓每一個深陷其中人,絕無生還的可能。

“你可以同我說說飛鷹族嗎?”

“不能。”

“你可以同我說說你自己嗎?說說你為何生成這副模樣,又擁有這樣的聲音?”

蕭關逢千尺寒潭一樣的眼中,結了冰凌,雲遲知道他不喜歡這個問題,所以他不回答。

她也不惱,依舊笑容滿面。

從小馴狼訓狐的雲遲,有的是耐心。

“那你可以同我說說我嗎?說說你是討厭我,還是……喜歡我?”

他又往後退,雲遲再接再厲、步步緊逼。

“哈哈哈,看來是喜歡我了,不然你躲什麼。”

蕭關逢停止後退,把臉別向一邊,不願與她對視。

“你不願同我說,那我只好同你說了。

你們飛鷹族,本就是人域來的,對嗎?

被放逐至此,還是逃命而來呢?讓我猜猜,嗯——”

雲遲右手握拳撐住小巧圓潤的下巴,做思考狀,片刻之後,她又繞到蕭關逢正面,與他對視。

“我猜你們是逃命而來。

三千年了,一直沒有放棄重回人域,但是你們回不去。

你費盡心機帶我去人域,又是為了什麼呢?

可別告訴我,是為了讓我阿媽替你們培養什麼大祭祀。”

聽到她如此說,蕭關逢的眼中終於有了一些別樣的神色,像是探究,又像是冷冽的冰刃。

但云遲不在乎,她只是要他眼裡起波瀾,至於波瀾裡是善是惡她才不在乎。

“哈哈哈,終於有反應了麼。

如果我說,我不願隨你去人域,即便死也不去。

你會生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