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夜明一遍遍施法企圖移動巨鼎,面色蒼白,嘴角不斷流血,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她要帶她的女兒回家。

十一名長老祭祀也陸續加入施法大營……

許久之後。

一直冷眼旁觀的蕭關逢突然開口打破平靜。

“大祭司,據我觀察,這鼎不尋常,施諸其上法力越強,鼎越沉,只怕是南方人域修行者的煉丹爐。鼎內靈力極強,只聽主人召喚。不如換一種方法試試。”

在蕭關逢指揮下,祭祀們融化現場所有兵器,鍛造成一長一短兩根鐵棍,長的鐵棍足足一百多米。

伏狼族漢子按照蕭關逢所說把短棍橫放鼎下,長棍與短棍交叉垂直放置,一頭插入巨鼎花紋縫隙。

如此,一個簡單的槓桿裝置便做好了。

眾人在長棍另一頭同時使力朝一個方向推動,壯漢們的蠻力加上祭祀們的啟星之力,巨鼎終於緩緩移動。

腦子,在任何地方都是個好東西。

血肉模糊的身軀暴露在湛藍天空之下,給綠草如茵的草原蒙上血色。

“轉過身去!”

粗啞低沉的聲音帶著哭腔,元伍死死攥緊拳頭,血絲順著指縫溢位。

數百名伏狼族漢子快速背過身,飛鷹族人也在蕭關逢示意下轉過身。

雲夜明從元伍身邊走過,走到巨鼎砸出的深坑裡,顫抖著雙手,小心翼翼把雲遲摟進懷裡。

幸虧有白狼墊在身下,雲遲才免於化成一灘肉泥。

看著一瞬間彷彿老了幾十歲的雲夜明,元伍方知什麼叫後悔,如果不是自己提議來斷崖,少主也不會。

拳頭重重錘向地面,半個拳頭陷進土裡,舌尖抵住上顎不讓自己哭出聲來。

“巫醫,小遲還活著!”

抱著雲遲默默哭泣的雲夜明突然衝巫醫大喊。

巫醫、元伍和幾名祭祀長老三兩步圍攏過去。

數百名伏狼族人也是心中一喜,想轉過身看看雲遲又不敢,只能在心中祈禱少主平安。

“大祭司,少主筋骨寸斷,主要身體器官均已破裂,救不活了。”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你們看,小遲的手指在動,她還活著,我的女兒還活著。

她很痛,她在叫阿媽,在叫阿媽救我。

我不能,我不能眼睜睜看著我的女兒死在我面前。”

巫醫抬手擦了擦眼角,別過頭去,不忍再看悲痛欲絕的雲夜明。

“不,不,一定還有辦法。

禁術,用禁術一定可以救她。”

雲夜明輕柔地放下雲遲,站起身來,劍指扶胸,心臟處立刻升起星斑,作勢要啟用伏狼族禁術。

“大祭司不可,禁術太過兇險,且少主心脈已斷,禁術也無用啊。”

二長老星月急忙上前抓住雲夜明的右手,微微搖頭,防止她繼續做傻事。

“心脈寸斷未必不能活。”

蕭關逢在聽到雲夜明提到禁術時,眼中閃過一絲犀利,然後淡淡開口:

“關逢有一法可保雲少主三日不死,但我有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