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白瑤已不是當年模樣,或者說她已經不是白瑤,她的身體和個頭已經是成年女子的體型,這也許和君檀的妖力有關,所以以前的衣服基本上是穿不得了,於是心血來潮的女帝就跑到這小小的裁縫店挑選起衣衫。

她沒有多言,讓小裁縫為自己量體裁衣,隨後等在店鋪之時,對著那面巨大的銅鏡,她好似想起了什麼,看著鏡中的自己,一時熟悉,一時陌生。

那在外人看來絕美的容顏,在她自己看來也不過如此,或許是因為看習慣了的緣故,她解開發髻,披頭散髮的模樣,驚呆了周圍的人,此時不少上街遊玩的男子傻傻盯著這一幕,看入了神。

不知為何,這好像是一個魔咒一般,幾乎所有男人都抵抗不了美人披頭散髮的模樣,但她絲毫不在乎,只是拿出一把隨身攜帶的小木梳子,開始輕輕地梳頭,好似這一幕,也似曾相識。

只是她不願去回想起那個為她梳頭的男人,她的眼神溫柔,那般含情脈脈,卻又很快轉變成冷漠,那高高在上,俯視眾生的冷漠。

她循著當年記憶,梳理好長髮,隨手盤了一個很是隨意的髮髻,正是當年蕭玉寒為白瑤梳理的垂髻,等到衣衫做好,她穿上了一襲紅衫,站在銅鏡之前,無奈一笑,隨後走出了裁縫鋪。

那長街之上,一襲紅妝格外惹眼,其實她的容顏和身段就已經足夠惹眼,不一會兒就已經引來了不少人圍觀。

可是這樣被別人盯著的感覺,讓君檀很是不爽,她雖然習慣別人熾熱的目光,但那些都是對自己翹首以盼,彷彿仰視神明的目光,可這些人的目光裡,很多都是夾雜了下流的含義,這讓她很是惱火。

她的殺氣不是這些凡人能承受得住的,但還是漸漸瀰漫開來,不少人冷顫倒地,還有一些直接暈倒口鼻流血,君檀微微一笑,但沒有殺人,只是一個閃身消失在長街之中,隨後去到了靈湖邊兒上,買點長明燈。

“姑娘,咱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賣長明燈的老闆打量了君檀一番,但又似是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君檀的記憶力很好,加上這段時間一直沉浸在白瑤的記憶之中,她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老闆,當年的確是見過,只不過她沒有說明。

“你這長明燈真的有效果嗎?”

老闆被這一問,也是有些不理解,苦笑道:“姑娘,這是傳統,我也不知道您說的效果是什麼效果,可此物最是寄託思念,你可以放燈為在意的人祈福。”

“買一個。”君檀拿出銀兩,擔憂停下,“還是兩個吧。”

老闆收下錢問道:“那, 要寫誰的名字呢?”

“第一個就寫虞徽。”君檀冷聲說道,眼神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依舊還是讓老闆這般寫了。

“那第二個呢?”

君檀愣在原地,脫口而出的“蕭”字又戛然而止,這次她沉默了,眼中的厭惡更加明顯,而她的情緒開始變得有些激動,她越發惱怒,不知道這種怒火從何而生。

直到她冷靜了許久,好似終於想明白了什麼,“寫蕭先生吧。”

“蕭先生?這是姑娘的老師吧?”老闆很是熱情的問道,此時他好似想起了什麼,其實也不過幾年的光景,他的記憶還不至於衰退,看著眼前的女子,說實話,好看的人容易被人記住,所以老闆覺得和之前一位小丫頭很是相似。

君檀沒有回答,在她記憶中虞徽是個很有趣的人,她總能說一些自己聞所未聞的事物,雖然那時候覺得都是胡話,但她依舊記得很多。

她沉默許久,最後說道:“不是老師,是一個說書先生,姓蕭。”

老闆再次笑問道:“姑娘,我想起來了,當年你還來我這兒買過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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