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遺恨大怒,“呵!那你得問問我的刀是否同意!”

此話一出,秋星痕陰陽怪氣說道:“你的刀已經碎了,我覺得它是同意的。”

南門遺恨眼神充滿了殺意,隨手一揮,突然周圍出現了成千上萬柄長刀,“你是說這樣的玩意兒嗎?你捏碎的不過是當年太行軍和我雪寒刀宗戰死之人的遺物,那樣的刀,我有千千萬萬把!我拿著他們的刀完成他們的遺願,今日,我便讓你看看什麼,我大燕的百萬雄師!”

話音一落,南門遺恨的身上浮現出可怕的鬼道氣息,而四周那無數的刀劍上突然釋放出了靈體,那些都是刀劍原主人留下的殘魂,他們的執念和怨氣皆在此刻化作怨靈,手持利刃,佔據了鬼枯林方圓十數里。

鋪天蓋地的喊殺聲令人膽寒,之前此地殘存的怨靈似是有些不夠看,在南門遺恨召出的怨靈軍陣之前,這些只能算是殘兵遊勇,只不過南門遺恨的狀態很是不好,貌似使出這一招也讓他的身體充滿了負擔。

秋星痕很是驚訝地看向南門遺恨,“想不到啊……你一個正道巨擘,居然還會鬼道手段……”

南門遺恨冷哼一聲,“鬼道手段?這些是當年為國盡忠的兒郎留下的執念,你知道太行軍嗎?他們之中沒一個怕死的,我有七個兒子,都死在了太行山脈之外,就算是死了,他們也想著要保護這一方水土,要這裡的百姓能安寧,眼看著老子要將北原的怨念消除,眼看著曾經美麗廣闊的草原還能重現於世,你們這些攪屎棍子偏偏要來此搗亂!今日,老子要讓你們都全部死在這兒!終有一天,老子還會領著我南門家的人,殺入天魔澗之內,殺你們的男兒,辱你們的女人,活剮了你們這些蠢貨!!”

秋星痕輕哼一聲,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在萬鬼令面前,一切靈體都得跪下臣服,你這樣,不過是給我增加戰力而已!”

話音一落,秋星痕手中的萬鬼令脫手飛向半空,它化作一輪紫月,那詭異幽紫色的光芒灑向大地,南門遺恨用手段召出的鬼兵開始痛苦地掙扎,他們和尋常怨靈不同,從當年他們死後願意將自己的靈魂託付給自己的兵器開始,他們都依舊保留著自己的意志。

他們想的是後來人能在拿起他們武器戰鬥時,還能得到庇護,也就是南門遺恨專研了鬼道手段,讓他們能以靈體現身,再次守護他們自己的家園,因為這些兒郎,大部分都是太行山腳下喝著天河水長大的,這裡就是他們的家鄉。

就算是死後,能跟著南門宗主這樣的人物再次踏上戰場,他們也願意最後奉獻出自己的力量。

可此時,在天魔澗萬鬼令面前,南門遺恨召出了如此眾多的鬼兵無疑是有些不智的,但南門遺恨好歹也是一方宗主,經歷過無數次的戰鬥,也是一眼就看出了那萬鬼令的不凡。

隨即憑空一抓,一柄古樸的重刀出現在他的手上,這柄刀立起來得有他人這般高,無比厚重,可是在他的手上卻是顯得那般輕盈,只見他一跺腳,腳下出現一個深坑,身影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刀斬萬鬼令,劇烈的碰撞響徹天際,那枚秋星痕最是引以為傲的令牌,他躋身十大聖君的底牌,就這樣在南門遺恨的刀下湮滅,紫色的鬼氣炸開,於天際揮灑,這一刻,秋星痕口吐鮮血,臉色慘白,聲嘶力竭吼道:“不要!!我!我殺了你!”

秋星痕似有幾分瘋狂,南門遺恨凌空而立,殺意滔天,“爾等宵小,痴心妄想,你不是很狂嗎?來試試這次能不能捏碎我的刀!此刀撼嶽,鎮河山,定乾坤,乃是能與天劍宗無定乾坤劍媲美的寶物,用來殺你,我是真怕髒了我的刀!”

話音落,南門遺憾再次出現於秋星痕身前,他彷彿一尊戰神,於疆場之上馳騁,無人能擋。

不過一刀,直接砍在了秋星痕的身前,他都來不及反應,下一秒,已是被怨氣強化到鬼王之身的他直接被打回了人身。

南門遺恨乘勝追擊,秋星痕的臉上充滿了恐懼,“林……林淵,救我!”

不遠處黑衣男人的神情不屑,但他還是來到南門遺恨身前,擋住了他的去路,只不過他卻是冷聲言道:“你最是擅長的鬼道手段被人家破了,萬鬼令也化作飛灰,這樣的你還能當得起我天魔澗的輪迴聖君嗎?”

秋星痕的臉色越發慘白,其實他自己也明白,就算現在活下來,也一定會被拉下聖君寶座,但眼下他只想活著,只要活著,他就還有機會重頭來過,就像曾經在天魔澗一步步爬上來時那樣,而且,如果不是因為天魔澗的封印,一個南門遺恨他才不會放在眼裡。

只要等到那位大人將天魔澗的封印解開,那他還有翻盤的機會,於是他開口祈求林淵,“林……林淵,不,明淵聖君,我還有用,讓我活著,我還能繼續為那位大人效力,從今以後我對您馬首是瞻,一個聖君為您效力,這樣的條件你沒辦法拒絕吧?”

聽到這兒,林淵微微一笑,“呵,秋星痕,兩年前你若是說出這話,我自然是願意的,哪怕在你萬鬼令還沒有被破去之前,我都能答應,可是沒了萬鬼令你又算什麼?那東西是難得一見的至寶不假,可是你就這樣把它露在天下第一刀的面前,是不是有些太託大了?撼嶽乃是曾經靈蘇王的佩刀,本有永定江山之意,此等聖器可不輸於你的萬鬼令,如今萬鬼令被毀,怪誰呢?沒了萬鬼令,這北原的力量再也不能為我們所用,你以為你還能活著?”

此話一出,秋星痕臉色大變,他很是不甘心,掙扎著爬起來就準備跑,此時南門遺恨沒有追,因為林嘯已經出手,一腳將其踩在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