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爺一聽,還以為任安義受傷了,三步並作兩步走。

“那個逆子他又受傷了?請大夫看了嗎?”

家丁搖頭,“老爺,您要節哀啊!少爺昨日去外面遊玩,馬車不當心翻了,他和咱們家護院一起摔出了馬車,流血後引來了野獸,如今被撕扯的面目全非了。”

任老爺只覺得一個晴天霹靂,當即便雙腿一軟,若不是管家扶的比較快,他必然跌倒在地。

他面如死灰,不相信的喃喃道,“這......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搞錯了,既然是面目全非,你們怎麼知道是少爺的?”

家丁神色為難又害怕,“老爺,少爺的容貌還能辨出來一些,而且他腰間的玉佩也是您送給他的那塊,萬萬不會有錯的。”

家丁的這句萬萬不會有錯,讓任老爺心裡那點微末的希望徹底破裂了。

他此刻已經完全沉浸在喪子之痛中,沒有了理智,雙眼通紅的朝著安春撲過去。

“是你害死了我兒子對不對?是你!”張牙舞爪,神色可怖。

好不容易強迫自己平靜下來的安春,聽到任安義被野獸撕扯的面目全非以後,又開始害怕。

倒是安夏,一臉神色如常的抓住了試圖掌摑安春的任老爺的手腕。

她冷聲道,“我念你喪子,不跟你計較,但你若是再在這裡撒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

任老爺感受到了手腕處的劇痛,勉強清醒過來。

他看著安春和安夏兩姐妹威脅道,“若是被我查出來,這事和你們有關,我絕對讓你們不得好死,你們等著。”

安夏仰著頭道,“身正不怕影子斜,任老爺大可去查便是。”

她很自信,按照鮮有的查案手段來說,任安義的死,只能是死於意外。

任老爺帶著家丁走了。

回到家便見任夫人哭暈死過去了,其他的小妾表面上假模假樣的抹著眼淚,心裡卻在幸災樂禍,畢竟大夫人的兒子死了,她又人老珠黃了,機會都是她們這些年輕人的了。

任老爺平日裡對這些小妾是很放縱的,但是一回來看到小妾們假模假式的樣子便氣不打一處來。

畢竟,現在在棺材裡躺著的是他的獨子。

他衝上去,給了幾個哭的最假的小妾幾腳窩心腳,踹的幾人吐了血以後才作罷。

還有一個小妾,才查出來有身孕,還沒來得及和任老爺說,而且大夫說了大機率是個兒子。

眼下,弟子已死,她以為自己的機會來了,臉上的欣喜之色怎麼都掩蓋不住。

所以,她挨的踹是最重的,當即便見紅了。

又是一陣手忙腳亂以後,靈堂裡恢復了平靜。

任老爺呆呆的跪坐在地上,根本無心管那個小妾是否流產的事情。

他如行屍走肉般的問任真真,“昨日到底怎麼回事,你一五一十的和我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