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晏看著湯鄴的背影,眸中寒光微凝,但卻沒有阻止他回去。

反正,他在這雲水鎮是待不了多久了,自己不方便大庭廣眾下殺人,事情鬧太大了,難免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

湯鄴回了家,滿臉不悅的把這事和湯夫人說了,湯夫人一聽便覺得大事不妙。

想讓湯鄴提了東西上門和天香樓的掌櫃的道歉,但被拒絕了。

湯鄴一口惡氣沒出,在天香樓門口道歉,都是不得已而為之,現下怎麼可能再次上門道歉?

而且,說到底今日也沒鬧出什麼事端來。

而另一邊的天香樓,容晏進了三樓的雅間,安夏讓安春做了幾個清淡菜色,又上了一道新鮮海產,都是自己親自去上的菜。

等到給容晏的菜都上好之後,她微微福身後打算退出雅間。

“安姑娘,留步!”容晏磁性低沉的嗓音傳來。

安夏頓住腳步,淡聲笑問,“何事?”

容晏看著自己對面的座椅,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安姑娘幫忙。”

安夏想著,容晏能開口讓她幫忙的事情,大概就只有治病救人了。

她應了容晏的要求,在座椅上坐下,並不主動開口詢問,只等著容晏開口。

氣氛沉凝了一會後,容晏淡淡道,“我想請安姑娘幫我救一個人,他如今生命垂危。”

“你身邊那個大夫的醫術很好,他應當能救吧?”安夏問。

容晏微微點頭,“阿眠的醫術是不錯,但是我要救的人,傷的太重,他只能給他續命!”

這種情況,安夏也不敢打包票,“他不能救的人,我也未必可以治好。”

容晏微微垂眸,隨即說道,“盡力就好,其餘的聽天命便是。”

“那人在哪?”安夏不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說道。

“他受了嚴重的刀傷,還中了毒,眼下已經昏迷不醒了,而且不好挪動,人在方洲城。”

“安姑娘可否隨我去一趟方洲城?”容晏並不強迫她。

“可以,只是......”安夏有些遲疑。

畢竟今日才和松香樓的東家這麼鬧了一場,若是自己不在,湯掌櫃和她姐怕是擺不平這樣的事情的。

容晏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淡淡道,“松香樓的事情,你不必放在心上,我留一些人暗中護著天香樓,定能確保無虞。”

唯一擔憂的事情,容晏答應安排了,安夏也就沒什麼記掛的了,畢竟救人要緊。

“咱們啥時候出發?”她問。

“今日申時,安姑娘可否方便?”容晏問。

其實,越快去方洲城越好,他們救下那人,是啟都一樁貪腐案的重要證人,因為知道的太多,差點被人滅口,他們好不容易把人救回來了,他卻因為受傷過重,已經堅持不了幾天了。

“方便。”

正好還有幾個時辰的時間,她可以去一趟葫蘆村,還可以把酒樓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再走。

“你慢慢吃,我出去安排一些事情。”說完,起身出了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