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老太顫巍巍的握住她的手,用手虛抹一把眼淚,乾嚎道,“夏兒啊,以前是奶和你爹糊塗,但是咱們已經知道錯了,咱們是血肉至親,你可得原諒咱們啊!”

她這一嚎,在村東干活的人都圍過來看熱鬧了。

甚至還有人說,“夏丫頭,既然老人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她吧,這麼大把年紀了,也不容易。”

也有人知道安家那一家子的品性,不屑道,“要好早好了,用的著夏丫頭髮達了再來充好人?”

安夏掛著一臉不可挑剔的笑容,“若我奶和我爹是真的知錯,那我當然是心中歡喜了。”

錢老太一聽,心裡得意了幾分,想著這死丫頭,再能掙錢,終究不過十幾歲,吃的飯還沒她舔過的鹽多,隨便服個軟給點好臉色就上當了。

和她那個死鬼娘一樣愚蠢。

“奶,那咱們這房子建好了,你打算咋分配啊?”安夏已經笑眯眯的問。

錢老太一聽這話,心中更加舒暢,防備又卸下了幾分,笑的臉皺的跟朵菊花似的。

“那按照規矩,自然是我和你爺住正屋,你爹和你娘帶著玉兒冬兒住東屋,你們姐妹三個住西屋了。”

安夏心中冷笑,這錢老太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這麼理所當然的把最差的屋子分給她們姐妹。

安秋委屈的都快要哭了,抱著安夏的腰,頭埋在她懷裡,悶悶的喊了一聲,“二姐......”

安夏撫了撫安秋的頭,示意她別傷心。

隨即,她讓安秋站在一邊,收斂了臉上的笑意,一字一句的問,“奶,這建新屋的銀錢是我一個人出的,你們分文不出,卻把最好的屋子佔了去,這不合適吧?”

錢老太見安夏這樣問,心中不悅,但是想到自己的目的,強自按捺住了,笑著道,“夏兒啊,你是姑娘家,將來總要出嫁的,那就是外人了,你們住最好的屋子,不是便宜了別人嗎?”

錢老太覺得自己說的十分有道理。

哪知安夏臉色一垮,聲音不悅,“既是外人,那我的房子跟你們有什麼關係?”

“我......”錢老太試圖辯解。

但是安夏並沒有給她辯解的機會,立馬打斷了她,“奶,你們果然像他們說的那樣,不是真的對咱們姐妹好,只是來圖謀這房子的。”

“既然是這樣,這房子我是不會給你們住的。”

安夏演技極好,扁著嘴,聲音裡帶著哭腔,像是委屈極了的模樣。

張氏見狀,只覺得錢老太蠢,連忙焦急道,“夏兒啊,你奶她不會說話,你別當真,娘來同你說。”說完,到了安夏的身側。

安夏見魚兒上鉤了,唇角微勾,伸手假裝去拍張氏身旁的蒼蠅。

靠近張氏耳畔的時候,她用了只有兩人才能聽到聲音小聲道,“張翠花,你個蠢出昇天的大王八。”

張氏一聽,頓時火冒三丈,氣血上湧,伸出手就去推安夏。

不過這次,安夏沒有捏著她的手肘,而是順著張氏的手“重重”的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