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傾邪不論說出什麼話,皇上都能柔柔反駁回去,他咬咬牙,心裡暗道:那就看誰更持久,他今日還真就一個都看不上了怎麼地!

想讓他娶妻,做夢!

忽的。

“素來聽聞魏夫人從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識文斷字,又長得如此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不如獻舞一曲,讓大家見識見識?”

不知從哪裡傳來的聲音,大堂上頓時鴉雀無聲。

眾人啞然,這分明是給二皇子選妃的宴會,是誰如此不識抬舉,竟要這已經成婚的魏夫人上前獻舞,豈不是要看人家鬧笑話。

沈安安一雙杏眼深沉如海,看不出思緒。

魏庭月皺了皺眉,眸中似有一片冰寒,冷冷出言道:“夫人身體不適,恐怕不能獻醜了。”

那人似乎並不甘心,出言:“小女深在閨中,素來聽聞魏夫人的傳聞甚廣,實在是想一見魏夫人的姿容。”

沈安安順著目光跟過去,是李家的小女,言語充滿了挑釁的意味,但聲線確是顫抖的,彷彿專門被推出來要跟她對線一般。

李家那位心裡暗自緊張,面上不顯,桌下的手心卻已然冒汗。

二公主要她出面,她不敢不這樣做!

況且只是讓魏夫人獻舞一曲,應該沒什麼關係吧……

殊不知這場選妃大會,魏夫人貿然出場,無論跳得如何,只會成為笑話,還會落下把柄,傳出去只會變成魏夫人不守婦道,朝三暮四,已然婚配卻還痴心妄想二皇子妃的位置。

因此跳與不跳,都會成為今後的靶子。

這場博弈,到底是誰在操控棋局?

魏庭月目光已然變得冰寒一片,彷彿寒天三月,如墜冰窖,手中的葡萄倏地變成一片粉末。

敢找茬找上他夫人?

上次流雲向他報告了流言的事情,他已然派人暗中制止,想來應該是沒有再有人敢傳播才是,今日在這樣重要的宴會上卻有人故意撞上槍口,不是有人指示就是對方膽子太大。

皇上嘴裡細細咀嚼著羊肉,一雙深沉的目光讓人看不清所思所想。

“既然魏夫人身體不適,那李小姐就不必再出言……”

“皇上,今日元旦佳節,普天同慶,臣婦也深感高興,況且李小姐如此盛情邀請,臣婦哪敢拒絕,不過身體不適倒是真的,不如作個書法吧。”

沈安安開口,截住了皇上的後半句話。

她目光似有千百萬把劍,凌厲的送去顫顫巍巍的李小姐,似要看穿她的想法。

李小姐身子一晃,略顯失態。

不是萬不得已,她也不想得罪無辜的人。

只是若是不服從二公主,只怕是將來的路更難走。

她只是一介六品官員之女,有什麼能力反抗呢……

皇上頓了頓,略微頷首,目光一絲興趣閃過。

不知魏夫人會作何書法呢?

只見沈安安姿態優雅的站出,侍女已然備好了筆墨紙硯。

她素手握起精緻的狼毫筆,沾墨,腦海中略微思索了一下。

大手揮動,仿若飄飄欲仙,目光專注,讓人忍不住將注意力全轉移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