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詞對她來說太遙遠了,從小到大她都被控制在這裡,從來沒見過除了胡人以外的世界。

她的身份也從出身就已經註定了,自從苗疆被控制住之後,她就跟隨母親,永遠駐紮在這裡,也養成了這副懦弱的性格。

沈安安點點頭:“是啊,自由,如果有這個機會,你會想做什麼呢?”

苒爾搖搖頭:“不知道,奴婢從來沒去過別的地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而且奴婢只是一個卑賤之軀,想這些實在是不符合身份。”

沈安安握住她的手,不同意道:“你可是苗疆族長的女兒,你的身份尊貴著呢,不要妄自菲薄。”

“可是,可是奴婢……”

“在我面前不要自稱奴婢了。”

沈安安搖搖頭,安慰的笑了笑。

苒爾心神一動,有些惶恐的低下頭。

從來沒有人這樣對她說過話,就因為她是大祭司的女兒,每個人都怕苗疆再起,便惡意打壓她,久而久之,她便養成了惟命是從的性格,對感情也故意裝出一副木訥的樣子,好讓自己少受點傷。

她知道就連受人們尊敬的大祭司都身不由己,更何況是她一個小小的女子呢。

“我,我沒有天賦,不像母親那樣尊貴的大祭司身份,所以每個人都把我當成僕從一樣……”

她只是陳述出了事實,卻忍不住眼底含淚。

沈安安伸出手輕輕給她拭淚,柔聲安慰道:“沒事的,都過去了。”

“若是有那種機會,我便帶你去鬱國的風土人情看一看,那裡有琴棋書畫,有繁華古巷,還有珍饈美味,山水更是秀麗豪邁,你相信我。”

她眨了眨修長狡黠的鳳眼,似要化解剛才悲慼的氛圍。

“不僅如此,還有羽覃國的風景,還有鳳林溫泉,我都帶你去看一遍。”

“所以,要是我有機會出去,你一定不要拒絕我,好不好。”

她嗯了一聲,上揚的尾音在討好的問,輕抿的嘴角像條優美的曲線。

苒爾微愣,嘴唇囁喏了幾下,不知該說什麼。

小姐描繪的一切很美好,但太虛幻了,離她的生活好遠,好遠。

“……嗯。”

面前小姐期待的眼神,她不忍心道出無情的事實,安慰似的應了聲。

心中似乎有一片柔情軟化,而站在湖中央的是小姐。

沈安安驚喜道:“真的麼,那說好了。”

她笑的高興,連晚飯都多吃了一碗。

她可不是說笑,苒爾的毒,她有緩解的辦法,而且若是有祖母相助,研製出解藥是遲早的事情。

苒爾只是一介女流,卻遭受這種非人的折磨,卻還保持著純善,說什麼她都要帶她脫離苦海。

這番嘴炮成功,到時候把她拐走也更加順利。

不過眼下是要想出出去的辦法才行,否則一切都是空談。

沈安安細嚼慢嚥著口中的飯菜,目光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