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眸,忽的有些清醒,但這清醒卻帶來了更大的疼痛,她甚至動也動不了半分,只能任由那鎖鏈掛著她的身體。

難道,是閣主要讓她來這裡體會這毒,去救魏庭月的?

聞人嫣見對方冷汗連連,一身狼狽的模樣,那張嬌容卻依舊驚豔她的目光,冷哼一聲。

“別急,還有呢。”

這句她倒是聽懂了。

說著,她抬起另一個黑身的瓶子,在她面前輕輕晃了晃,挑著眉,嘴角噙的笑絲毫沒有壓下去過。

那雙有力的素手輕輕扭開,取出一顆黑色的藥丸,輕輕抬起她的下巴,眼底一片瘋狂。

“小姐,二王子來了。”

她嚇得手中鬆了半分,有些心虛的趕緊將瓶子掩在身後,眸中慌亂之色盡顯。

“告訴曲哥哥,我這就來。”

她冷冷瞪了沈安安一眼,哼了一聲,扭頭大步離去。

這次算她運氣好,等會兒再收拾她!

一瞬間,這地窖中一絲聲音也無了,安靜的連從遠處吹進來的微風都能聽見。

“魏夫人,你還好麼。”

一聲淡淡的男聲從隔壁傳來,雲淡風輕的語氣讓沈安安驀地鬆了一口氣。

周身緊繃的神經鬆了下來,緊接著就是一片痛感,她點住了穴道,吃下解藥,擦了擦冷汗。

剛才在聞人嫣面前忍著,太痛了。

“閣主,你怎會在這裡?”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會回來?”

“還有,你與她都說了什麼?”

沈安安接連幾個問題丟擲去,扔的閣主是措不及防,但他面色雲淡風輕,閒適如同白鶴,彷彿早就料到了一般。

一身青衣端坐在凌亂的地牢裡,倒是有些世外仙人之感。

“魏夫人這些問題,我會一一解答的,不急,不急。”

“那二王子還會拖住她一段時間,你就放心吧。”

似乎什麼事情他都料到了,雖然知道他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但沈安安還是不免有些感嘆對方的神機妙算。

“至於我為何在此,自然是要助夫人一臂之力。”

沈安安微蹙眉:“閣主此話何意?”

他雲淡風輕笑了一笑:“夫人不是要幫魏公子解毒麼,解毒還需下毒人,不瞭解這些毒,怎麼解呢?”

她瞭然,鬆了一口氣笑道:“果然是魏庭月的好友,還能有心幫他解毒。”

話畢,她略微閃過一絲緊張和期盼之意:“既如此,魏庭月是不是也知道我還活著?”

他微微頷首,嘴角勾起:“對,所以魏夫人不必急著回去,魏公子的毒要緊。”

她聽了話,並沒有放下心來,抿了抿嘴,眸中閃過一絲不自然。

“那他……知道我在這裡,還用了個假身份……”

她沒好意思說出舞姬兩個字,實在有辱魏庭月的身份。

他搖了搖頭,抿嘴笑了笑,表示安慰:“放心,除了保你無事,我其他什麼都沒說,我知道這些都是魏夫人忍辱負重,為了保命才換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