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醉鬼沒起來,陳斌把早已嚇得半死的丈夫叫起來,讓他和老婆換位置,不忘讓男人脫下外套,給女人裹住身體。

獵戶顯然不是吃乾飯的,他這一跪,正好摸到刀子,順手就抽了出來。

他爬起來,手裡舉著刀子,瞪著血紅的雙眼看著陳斌,用陳斌聽得懂的話跟陳斌說:“明年的今天,就是你這個孫子的忌日!來吧,趁老子興致好,我就給你個痛快的!”

陳斌明白,獵戶可以在條件惡劣的環境裡生存,甚至跟野獸搏鬥,現在取他性命,易如反掌,所以醉鬼這話絕沒有誇海口。

陳斌示意周圍的人繼續往後退,給他留下足夠的空間,不光是為了施展拳腳,畢竟醉鬼手裡有刀,怕傷及無辜。

陳斌衝醉鬼點點頭,示意他可以動手了。

醉鬼沒遇到過這種對手,他只有讓人低頭的份兒,就像剛才那個男人,還沒有人跟他這樣對峙著叫板。

他瞪著佈滿血絲的眼睛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個頭跟他不相上下,古銅色的面板,寸頭,眼神裡透著堅毅和自信,醉鬼的酒醒了一大半,今天,多半是遇到對手了。

醉鬼猜的沒錯,陳斌曾在異國的熱帶雨林裡徒手幹掉過六個類似他這樣塊頭的暴徒,對方也是全副武裝,而他,用自己的雙手送他們歸了西。

不同的是,這裡除了他倆站著的地方,沒有多餘的場地,人們已經使勁往外挪了,仍然沒有可以移動的空間。

女人已經被男人用自己的衣服裹了起來,躲在角落裡低聲哭啼。

男人自知無能,不敢去安慰受了侮辱的女人,也不敢去看眼前這個兇悍獵戶,用雙手捂著臉,仍然埋著頭。

陳斌用餘光環顧四周,覺得屬於他倆搏鬥的場地著實小了一點,醉鬼把刀對著自己還好,如果拿他人開刀或做人質,就複雜多了。

好在目前對方還沒有拿別人開刀的意思,眼睛直通通的盯著他陳斌。

陳斌沒讓醉鬼有過多的時間去考慮如何取自己的性命,而是一個直勾拳打在他鼻樑處!

醉鬼沒防陳斌出手這麼快這麼狠,一拳下去,眼睛頓時一片紅暈,不爭氣的耳朵也嗡嗡作響,不但什麼也看不見,聲音也消失了。

醉鬼徹底瘋了,眼睛看不見,耳朵聽不到,他揮動著刀子,靠剛才最後看到的陳斌的位置扎去。

陳斌當然知道他這一步動作,沒等他刀子近身,又一個黑虎掏心,醉鬼吃疼,腰一弓,刀卻沒離手,直接打在地板上。

陳斌沒理會他手裡的刀,就勢用膝蓋又頂了他心窩一下,這一下,可比那一拳重多了,醉鬼一屁股坐在地上。

陳斌一腳踩住他握刀的手,用另一隻腳把刀踢開,這時乘警和列車員已經趕了過來,陳斌說:“你們來了正好,這個人交給你們。”

乘警拿出手銬把醉鬼先拷了起來,然後撿起地上的刀,裝在隨身的袋子裡,跟陳斌說:“同志,還得麻煩您和這兩位當事人去一趟辦公車廂,把當時的情況核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