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是這樣,楊瑋的腦袋瓜子還在拼命的旋轉,經過這一天的看盤他發現現在的空頭力量太強大了,不要說自己的資金有些相形見絀,就算是資金旗鼓相當也無法在此時進行反擊,等待時機的出現是最佳方案,可是這時機什麼時候才能出現啊!

“咣咣!”

隨著兩聲敲門聲,房衛國走了進來,楊瑋只好坐起來,笑笑:“沒睡?”

“嗯?”房衛國一打愣神,不明白這大白天的睡哪門子覺,再說了香港這個地方越晚越精神,港人都是夜間行動的人,夜行者。

房衛國的臉上露著笑容,但是仔細看卻是裝出來的。

他此來的目的是約請楊瑋上街溜達溜達,不管怎麼說在這個時候身體是最重要的,因為他看出來楊瑋第一天來的時候吃的賊多,而今天三餐只吃了一個饅頭一碗湯,這體格哪能受得了呀,因此他才來約請楊瑋一道出去轉轉,散散心。

二人離開房間,就見王芳正在前面等著,三人也不說話從交易所後門出來,一路溜達著走出好遠,雖然眼前一幕幕的都是華麗的商鋪和各色的行人,可是楊瑋發現他們都面露恐慌之色,尤其是銀行門口已經有長長的隊伍在,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是兌換美元的港人。

“楊瑋看見沒?”房衛國指指這群人,說道:“天要下雨孃要嫁人,個人顧個人了!”

沒等楊瑋說話,王芳插話道:“房總,港府不能出臺政策穩定匯價嗎?”

房衛國回答道:“做了一些工作,可是太難了,你也知道現在港府的外儲不多也不敢冒然使用,再加上外資太強大了。”

“可是這樣下去香港的經濟豈不是毀於一旦?”王芳面露難色。

房衛國看看楊瑋,和王芳說:“現在就看楊瑋老弟了。”

王芳暼了一眼楊瑋,瞬間又看著前面沒吱聲,楊瑋覺察出來,王芳是瞧不起自己了,也難怪,自己一個工人出身的人,炒股沒兩年就一下子掌控這麼多的資金而且還和洛索斯對著幹,的的確確有點蛇吞象的感覺。

三個人默默的又走了半個多小時來到一個茶館面前,房衛國坐在一張八仙桌前,讓二人也坐下,然後招呼服務員,“來一壺豔茶,再來四個點心。”

香港人叫這個為晚茶,是當街吃的一種小吃,挺方便也挺消遣的。

三個人正吃著,就聽見鄰桌有人在說著話,說話聲音越來越大語速也越來越快,房衛國和王芳久在深圳,對這裡的方言聽的明白,可是楊瑋聽了半天除了‘啦啦的就是哇哇的’,別的什麼也沒聽明白,但是,有一個聲音倒是蠻熟的。

回頭一看,就見一個老頭穿著老頭衫、搖著大蒲扇子,腦袋瓜子是中間溜冰場四周鐵絲網。

楊瑋看見那老爺子,那老爺子也看見楊瑋了。

“小夥子,濃也來喝茶啦?”

楊瑋點點頭,“是呀,心情有些不好啦!”

老爺子搖著大蒲扇走過來,拉把椅子坐下,很溫和的說道:“我看濃很厚道,就直接的告訴你趕緊的離開這裡啦,因為這裡要動亂啦。”

楊瑋一笑,“不至於的,港府會有辦法的。”

“頭角那邊好多廠子已經關門啦,物價也開始漲了,哎~~!”老爺子長長的出了一口氣,看著眼前的點心抓起一個扔到嘴裡,嚼吧嚼吧吞下去,又抓起一個吞了,一口氣老爺子吃了兩盤點心,扒拉扒拉肚皮,站起來,“飽了。”

老爺子晃著大蒲扇子走了。

房衛國和王芳看著老爺子離開之後都看著楊瑋,二人不約而同的問道:“你朋友?”

“不是!”楊瑋苦笑著搖搖頭。

吃了點點心喝了壺茶,服務員過來很謙虛的一笑,“伍佰元啦!”

“你們漲的也太快了!”房衛國一邊掏錢一邊說。

服務員苦笑,收了錢連忙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