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該走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

「自己一個人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聲音漸漸的微弱了下去,那些熟悉的身影也慢慢的化成光雨消散。

「不!不要走!」

姜月清大叫,拼命的掙扎,努力想追趕,留下他們。

「砰」

她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眼前什麼都沒有了,方才所看到的一切都只是大夢一場。

時間一晃已經是半個月過去了,姜月清不吃不喝,一動不動,就那樣蜷縮著身體在角落裡呆坐了半個多月,輕輕摩挲著手中的手札。

這一天清晨,姜月清終於從大殿中走了出來,開始直面殘酷的事實,天空很暗,在她的眼中是一片厚重的血紅色。

看著遍地的屍體,姜月清比千刀萬剮還要痛苦。

她找到了父親的還有其他幾位兄長們的屍體,將他們安葬在孃親的墳墓旁邊,而後又為其他叔伯一一安葬。

做完這一切,已經是三天過去了,姜月清精疲力竭的跪在一排排墓碑前。

「爹,這是幽州那邊最烈的酒,你久經沙場,這種烈酒最合你的口味。」姜月清將一個羊脂玉瓶子開啟,將裡面的酒水倒了出來。整個陵園都瀰漫著濃烈的酒香。

「娘,這是青州大地那邊有名的華歆釀,也是我最喜歡的一種酒,我想你應該也會喜歡的。」姜月清取下腰間懸掛著的酒葫蘆,將裡面的酒水倒在墓碑前。

「對了,這些小飾品你應該也會喜歡的。」光華一閃,姜月清的手上出現了許多精緻瑰麗的飾品,都是用稀有金屬或者玉石水晶精雕玉琢而成,每一件飾品都流動著光彩。

紅日西落,一晃又是一天就過去了,姜月清就這樣枯坐了一天一夜,回憶著從小到大的的一朝一暮,點點記憶浮上心頭,讓她久久不願從心海中走出來。

一直到三天之後,她一聲輕嘆,起身走出陵園。

「我一定會為你們報仇的,一定!」

「我要讓他們所有人都來給你們陪葬,不,他們還不配給你們陪葬,唯有挫骨揚灰才能解我心頭之恨。」

姜月清語氣低沉,聲音冰冷到了極點。

不久後,她離開了宣平王府,帶走了父親生前為她量身打造的戰甲。

街道上一片繁華,但姜月清卻彷彿對一切都失去了興趣,漫無目的的行走著,不知不覺間竟來到了一座古樸的府邸前。

「丞相府……」姜月清看著牌匾上的三個大字,想到了死在她手上的司徒洛。

姜月清剛走出去不遠,就聞到了一種血腥味,竟然是從丞相府裡傳出來的。

她解開了神識的封印,心中頓時一驚,她看到了一具具屍

體被洞穿了靈臺,被釘在牆壁或者高樓上。

其中有一具屍體不僅被掏心挖腹,還被扒去了面板,剔除了骨頭,在釘在丞相府的主殿前,赫然正是當朝丞相——司徒鍾!

姜月清攔了一個路人,詢問對方可知道丞相府發生了什麼。

「發生了什麼?把人逼急了,結果被滅門了唄。」這個路人看起來有四五十歲的樣子,身上穿著厚重盔甲,走起路來鏘鏘作響,應當是一位巡衛的將領。

姜月清把一塊拳頭大小的天靈石塞進對方的手裡,讓他細說。

「你住在長安裡,連這麼大的事情都不知道嗎?」那名將領一臉狐疑的打量著姜月清,不過看在天靈石的份上,還是耐著性子的講述了起來。

「丞相府的那個司徒洛你應該知道不?因為是庶出,故而不受丞相待見,早些年還被廢去了皇道根骨,派去崑崙山充當眼線,這樣也就算了,但是更過分的是,咱們這位司徒丞相卻在某個晚上,命人擄來了一名女子。

司徒丞相明知道那女子是他兒子司徒洛的心愛之人,卻還是將她jian殺了。

泥人尚有三分火氣,更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因此在這個司徒洛修煉有成之後,就回到丞相府大開殺戒了。」

事情就發生在半個月前,一夜之間,偌大的一個丞相府,幾乎沒有一個人能夠逃過司徒洛的清算,都被以極其殘忍的方式屠殺殆盡,在長安城中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兔子被逼急了都會咬人,更何況是一個活人,丞相府有此下場,全都是這個司徒丞相咎由自取。」那名巡衛的將領搖頭輕嘆,邁步向遠處走去。

姜月清呆愣在了原地,終於知道司徒洛為什麼會修煉天妖體這種逆天魔功了,一切都只是為了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