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們還是選擇收兵了,如果是無極山中墨尊復生歸來,別說是他們一個漆吳山,就是靈族的幾大皇族聯手也無用!

墨尊給靈族留下的陰影實在太深了,在無法確定無極山裡面的真實情況前,他們都不敢有進一步的動作,不得不選擇蟄伏起來。……

無極山內,姜月清手持蚍蜉皿與那頭渾身密佈黑毛的獄囚奴對峙了一天一夜,才找到機會震響了六合太虛硯。

清脆而悠揚的輕吟聲不絕,一具又一具古生靈在她眼前化成飛灰。

這些都是天策神皇昔日的部下,在鼎盛時期,甚至都可以與聖人交鋒,然而在六合太虛硯的無上之威下,也只有被粉碎成灰這一個結局。

不過,那頭渾身密佈黑毛的詭異獄囚奴卻在第一時間退走了,帶著為數不多的古生靈躲回到了一口口黑鐵棺裡面。

這些黑鐵棺的表面上,有天策神皇親手刻劃的神紋,在此時閃爍出一道道如水一樣的漣漪,很大程度的抵擋了六合太虛硯的威勢。

然而,黑鐵棺的本身卻不是什麼鳳雲妖金、蒼木青鐵這些仙金鑄成,即便是有天策神皇的神紋庇護,用不了多少時間也會要崩碎成灰,根本擋不住六合太虛硯所釋放出來的極道之威。

「啊……」一聲痛苦的慘嚎聲從一口黑鐵棺中傳了出來:「我是南宮煌!」

隨之最後一聲悠揚聲響起,六合太虛硯終於停止了震吟,無極山的內部也恢復到落針可聞的清寧。

「嗒嗒嗒……」

一條狹窄的巖洞中,一道身影從黑暗中緩步走了出來,來到姜月清的近前。

此時,姜月清的整張臉都變得蒼白無色了,震響六合太虛硯這麼長時間,讓她的身體近乎透支,直到很長時間過去才恢復過來。

她抬眸望向眼前的身影:「你說你是南宮煌?」

眼前的這道身影,正是那頭渾身密佈黑毛的獄囚奴,就像是一頭剛從九幽煉獄裡逃出來的厲鬼一樣,兇獰而恐怖。

但此刻的眼神卻寧靜了下來,不再有陰森與暴戾,有的只是無盡的滄桑與悲涼。

姜月清無法相信,這會是傳說中的那位聖人南宮煌。

但前後兩者的氣質變化,又讓她陷入到了懷疑。

「前輩,你……怎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你是不是把我當成獄囚奴了?你見過哪個獄囚奴是由肉身的?」

南宮煌在苦笑,聲音中透發著無盡的蒼涼與無奈,道:「六合太虛硯的震吟聲讓我短暫的恢復了清明,但我入魔已深,此刻的清醒並不會持續太長時間。」

一位數百萬年前的聖人,一直活到了現在,但是卻變成了現在這幅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模樣。

姜月清的無法想像他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變故。

「前輩,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能幫你什麼?」姜月清掙扎著從地上坐了起來。

「我沾染了不祥。」南宮煌長嘆,回憶著萬年前的經歷。

那一晚,他如往常一樣在玄玉道臺的不遠出靜坐,默默為墨尊守陵,可是忽然間颳起一陣黑色的狂風,有嗚嗚如鬼泣的聲音在周圍響起,他看到了幾道渾身密佈著黑毛的詭異生靈。

南宮煌與那些詭異生靈爆發了一場大戰,那一戰他雖然勝了,但自身也負傷嚴重,傷口被一種詭異的氣息吸附著,任他百般嘗試也無法洗淨。

他也曾嘗試過用萬年藥王來修復傷勢,但也依舊無濟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