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枚玉佩是李玄幽留給她的,共有一對,只要輸入特定的法訣,無論身在何處,都可以感應到另一半的蹤跡。

但自從李玄幽莫名失蹤之後,這枚玉佩就失效了。

李憶涵嘗試了許多種方法,都無法找尋到他的下落,就像是憑空消失,人間蒸發了一樣,而且玉佩的光華也一日比一日暗淡,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我必須儘快找到我哥,他一定是出什麼事情了。”李憶涵柳眉緊蹙著。

就在當日,她決定再次啟程了,姜月清沒有阻止什麼,只是送了一些不死泉之水,還有先天靈果以及蟠桃仙藥,甚至連混沌精粹都毫不吝嗇的分了一小縷出來,讓她附在兵器上防身。

這一次的天譴雷伐,比姜月清想象中的還要可怕,擺明了是非要將她徹底誅殺不可。

雷海中心,那裡近乎沸騰了,光芒熾盛,什麼也看不見了。

這種局面一直持續了三天三夜才有了消退的跡象,雷海中心,天雷漸退,一輪紫月靜靜地懸在那裡。

其中盤坐著一道身影,月華成紗裙,遮身蔽體,空靈而縹然,秀髮如瀑,披散在身前背後。

正是姜月清,她再一次實現了脫胎換骨,近仙而近道,一呼一吸間,皆給人一種超乎凡俗的感覺,道韻自生,伴身繚繞。

又過了半個時辰,四周已再無雷光,雷海已經全面消退,天空灰濛濛一片,寂靜無聲。

姜月清長身而起,從儲物戒中取出一件潔白無塵的束腰修身長裙,簡單的紮了個高馬尾,開始呼喚三才。

“三才?人呢?”

她撤回異相,在殘破不堪的雪地中走動,同時散出神識探尋四周,地面上,有許多焦黑灰燼,也不知道有多少人死在了這裡。

姜月清望著那些灰燼,只是輕嘆了口氣,並沒有停留,繼續前行。

對於這些人的慘死,她沒有一點同情與悲憐之心,一切都是他們咎由自取,死了也是罪有應得。

姜月清並不認為這樣做錯了,縱然是漫長歲月過後,再回首,她也不會後悔今日所行之事。

她從來就不是什麼大好人,但也算不上窮兇極惡之徒。..

她手上沾了很多人的鮮血,身上揹著數不勝數人命,這是不可否認的事情,但回想一下,那些慘死在她手上的人,有哪一個不是該殺該死之人?

若不是他們覬覦聖物,一心想將她置於死地,若不是他們對她身邊的人行加害之事,又怎會落地如今這個下場?

前行了一段距離,姜月清發現了許多屍骸,神識探尋到了千里之外,那裡的灰燼更多,這一次的涉事者竟然多達近兩百多人!

但大多都已屍骨無存,空有一灘灰燼,根本無法分辨來者的身份。

但可以肯定的是,除了少數聖子級別的天驕與老一輩大能級別的強者之外,絕大多數都是當今年輕一代中的英傑。

兩百多人,這是一個驚人的數目,都是在年輕一代中被賦予厚望與冀望的星辰,如今全部葬身於此。

大局觀一點,以旁觀者的視角來看待,姜月清此次之舉,近乎是讓人族發生了斷代!

不多時,姜月清追尋著氣息,將全身已經僵硬如石的三才從雪地中給挖了。

出來。

“這……不帶這麼誇張的吧?”姜月清有些愕然,趕忙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尊白瓷瓶,將一些不死泉之水倒入到三才的口中。

“咳咳!你丫的……咳!你丫的想嗆死本王啊?!”三才甦醒,猛地咳嗽了起來,可以說是被嗆醒過來的。

“我還以為你斷氣死僵硬了呢,沒死就好。”

姜月清調笑道,將白瓷瓶遞給三才,讓它自己慢慢喝,調養一下傷勢,而後四下看了一眼,又道:“李憶涵呢?你把她安放在哪裡了,不會有事吧?”

“本王把自己最強的護身法器都給她了,能有什麼事?”三才沒好氣的咕噥了一句,隨即起身看了看四周,瞥了瞥眼色,道:“記得好像是把她安放在那個方向,過去看看吧。”

因為姜月清這一次引來的天譴雷伐或許恐怖,將這方圓萬里的大地都毀的面目全非,山溝縱橫,深淵如蜘網,說是山海移位也一點不為過,它一時也無法辨識出準確的位置。

“哧”“哧”“哧”……

就在這時,遠空傳來了幾聲破空之響,幾道身影憑空出現。

“絕世?!”

姜月清感應到了那種獨屬於絕世強者的氣息,下意識的祭出了戮仙劍,做好了應敵的準備。

但是在看清來者之後,先是楞了幾秒,隨即長鬆了一口氣,道:“我還以為是誰呢,嚇我一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