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代表,他必須做出決定。

待宵匆忙趕來,道:“你知道棽御對這些事從來不上心的。禹玄,你有何事要說?”

“我想,將秘密與重黎全盤托出。”

待宵愣住,不解道:“你在說什麼傻話?”

“我是認真的。這麼多年,我的內心實在過於煎熬,不忍重黎活在欺騙中。”和曾幾時,禹玄經常會在譴責的夢魘中驚醒,負罪感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

“已經這麼多年了,說與不說又能改變什麼?”

“待宵,你難道看不出來重黎已經愛上了卿月嗎?”禹玄指著青龍之天,這場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不曾停下,他嘆了口氣又道:“重黎不壓抑自己,他掌管著晴空烈陽,若不是他放肆了自己,這場暴雨怎會不停歇。”

他們四神,各個身繫著一方之天。

待宵這才明白,他的語氣帶著不可思議,“你的意思是,卿月有可能是重黎歷劫時的那位……”後面的話沒敢說下去,這種資訊對於待宵來說還是過於複雜,一時之間無法徹底消化。

“沒錯。”禹玄道,“但我也只是猜測,所以才想將秘密告知重黎,看他會不會想起來。”

“那不可能的禹玄,女媧娘娘的印記豈是兒戲?即便是如你所說,要將秘密全盤托出,也是萬萬不可。”待宵認真分析起來,“你忘了我們三人曾在女媧娘娘座下發的誓嗎?”

豈敢忘記,凡洩露者,灰飛煙滅。

但是,禹玄總覺得這誓言不會成真,他反駁道:“女媧娘娘慈悲憐憫,我不相信她真的捨得我們灰飛煙滅。”

“我不願冒這個險。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們只要守住秘密,重黎他也不會有事,總之,我不同意你的做法。”

聽了這話,禹玄沒來由的一陣煩躁。

十幾萬年的手足情意,只有他一個人將它放在心裡,飽受良心的煎熬。

“重黎不過是歷個劫而已,禹玄你太小題大做了。”

這句話說出,徹底激怒了禹玄。

他衝上去,一拳打在待宵的臉上,吼道:“你有沒有感情?那可是重黎唯一愛過的人!”

因為真正愛上一個人,才知道那種感覺。

從前的禹玄不理解,直到現在自己也動了心,才明白曾經的重黎為何會那麼堅持,甚至不惜放棄火神之位甘願做一個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