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魔尊又回來了,卿月察覺到動靜,連忙抹去臉上的淚痕。

在他身後的還有方才為卿月送早點的侍使,夙離將侍使帶來她面前,聲音低沉問道:“是你送的?”

侍使不明原因,小心翼翼點了點頭。

“你送的東西讓她不舒服,該當何罪?”夙離的聲音猶如三尺寒冰。

侍使此刻全身發抖,跪在地上不停磕頭,“魔尊饒命!魔尊饒命!奴這就去換!”卿月這才意識到什麼,剛想說話,那侍使已經被他拎了起來,一雙手狠狠扭住了侍使的脖子。

卿月本能地驚呼道:“魔,魔尊大人!請不要這樣……”她知道,他想殺了侍使。

夙離一愣,扭頭看向卿月,卿月頂著巨大的壓力,趕忙接著說下去,生怕他一用力那侍使便沒氣了,她說:“是我,是我沒有提前打招呼,魔尊大人,請放了他可以嗎?”卿月特意用了懇求的語氣,希望他能網開一面。

下一秒,夙離鬆開了手,低聲道:“滾。”

那侍使拼命給卿月磕了兩個響頭,“多謝魔尊,多謝,多謝!”隨後連滾帶爬地離開了。

卿月長呼一口氣,魔界看待一條生命太不當回事了,他明明沒有做錯什麼,卻與死亡擦了個邊。

“沒想到時隔萬年,你變的這般心軟。”夙離抽出一條黑色錦絲,像看什麼髒東西一般擰眉擦了擦手。卿月沒聽懂他話裡的意思,他又道:“孤會按照九重天的飲食習慣為你備膳。”

“……多謝魔尊。”

“白矖,孤有名字。”

又是白矖。在炎帝山他也是這般喚卿月,卿月見他好像並無傷害自己的意思,便道:“魔尊可是認錯人了,我叫卿月,不是白矖。”

接著二人之間有短暫性的沉默,等卿月再次與夙離四目相對時,他又恢復了陰鷙的眸子,倏地將她放倒按在床榻之上,像掐侍使那般掐住她,卿月本能反應地準備踢他,他卻用另一隻手將她的腿禁錮,這下她完全不能動,只剩兩隻手拼命拍打他的手。

一陣窒息感傳來,卿月難受地流出眼淚。

夙離終於鬆開了她,她大口大口地喘氣,從來沒覺得呼吸空氣是這麼舒服。

夙離陰鷙的目光消失不見,彷彿不記得剛才之事,又坐在卿月旁邊,將她攬進他的懷中,又溫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珠。

此時的卿月除了喘息什麼也不敢做,儘管她心中百般抗拒,除了師尊,自己從未與任何一個男人如此親近,心中的羞愧與屈辱將她剜了個遍。

但是卿月又清楚的明白,眼前這個男人輕易惹不得,否則他一瞬間便可以要了自己的命。現在卿月很是後悔,為何不能成仙,不能修高深的法術,此刻淪為魔尊的盤中餐,竟是連反抗都反抗不得,她懊惱極了。

“白矖,留在孤的身邊,孤可將天下都給你。”夙離魅惑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同罌粟迷離。

已有第一次的經歷,卿月沒有多餘的時間去思考‘白矖’是誰,只得乖巧點頭,溫順服從是她現在唯一尋得救命稻草的法子,以此拖延時間,希望師尊他們能早日來救她。

見卿月溫順,夙離似乎很是歡喜,面具下方的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