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有些遺憾,但師命違抗不起啊,卿月抱歉的看了看桃花仙人,他卻做了一個“噓”的手勢,從花籃裡拿出一朵天河花,遞給卿月道:“這花我送給你,把它送給你師尊,這小子個性不同,要面子的很。”

卿月抬手接過花,小聲問:“為什麼要送給師尊,我覺得他不會要啊。”

“因為徒弟拜師,必須送一朵花,九重天有這種不成文的規定。”

原來如此,卿月仔細想了想,怪不得師尊方才那樣不高興,原來是因為自己沒有送花給他。卿月欣欣然地接過花,桃花仙人便一下消失在雲霧中,再回頭望去,已經不見他的蹤影,朱雀之天果然是個臥虎藏龍的地方,連一個算命的老仙都如此高深莫測。

卿月蹦蹦跳跳地追上重黎,將手中的天河花藏起來。

“師尊,我孃親亦是掌管姻緣的月神,為何這裡還會有算命的仙人?”想了想,卿月昂起腦袋問道。

“桃花仙人是個散仙,他的話不可信。”

原來做一個逍遙散仙如此自在,她想起那桃花仙人為自己算的命,又想起廣寒宮內諸多的紅線,卿月眨著好奇的眼睛問道:“徒兒何時才能繼承孃親的衣缽呢?徒兒也想為別人算姻緣。”桃花仙人的話她可以不放在心上,但那句“血光之災”卻讓她稍微有些在意。

重黎停下來,看向卿月,“怎麼,你就那麼想知道你的姻緣?”果然是師尊,一語便道出自己的心思,卿月搓了搓手,不知該如何接話,重黎又道:“你若能晉仙,有自保能力,還怕什麼”血光之災”嗎?”

強者的腦回路就是不一般,卿月臉皮厚起來,“徒兒知道,師尊也會保護徒兒的!”說罷,在他面前晃來晃去。

有一瞬間的錯愕,卿月好像在師尊眼裡看到了溫柔。

重黎輕笑一聲,彈了一下她的腦袋,“就會揀這好聽的說,但你若不學無術,今後也不要說是我的徒兒。”

卿月立刻歡喜起來,師尊並沒有否認自己的話,她連忙堅定道:“是!徒兒一定不負師尊所望!”

和師尊在一起,時間總是過得很快,轉眼間,天空漸漸迎來魚肚白,月芊的心情歡愉起來,不知怎的,她甚至想多和師尊待一會兒。

“今日可不必來修習,你一夜未睡,回寢宮休息吧。”重黎看著遠處道,那裡的山峰開始若隱若現。

“是!”卿月笑盈盈地答應。

身邊人的餘香已經散去,重黎輕輕嘆了口氣,化成一縷煙,頃刻間便又出現在對面的山峰頂,茶壺依舊沒變,桌案上的棋局卻發生了變化,炸彈已然和司令同歸於盡。

一旁的雲霧處走來一個人影。

禹玄走近重黎,慵懶地靠在椅子上,“重黎你啊,好雅興,竟一夜未歸。”他調侃起人來,一雙桃花眼煞是風情。

“禹玄,你又閒了。”

“我只是好奇,你居然會收卿月為徒,這事兒可是在九重天傳開了。”禹玄一揮手,茶壺變得沉甸甸,他自己倒了一杯,又道:“你一向不問世事,如今怎麼來了興趣?”

重黎也跟著坐下,觀摩了一會兒棋局,不動聲色地移動了“炸彈”,淡淡道:“我只是做了該做的事。禹玄,我要保護女媧石,不論它的現世是為了什麼。”重黎抬頭,目光深沉。

手中的茶盞猛地一抖,灑出滾燙的清茶,禹玄心中一驚,好在重黎並沒有看出來,他不留痕跡地拂去茶痕,佯裝淡定道:“是了是了,不只是你,還有我,待宵,棽御都要一起守護女媧石。”

此話聽著甚是舒心,重黎嘴角一彎,抬手同禹玄碰了一杯,“禹玄,以茶代酒了。”

後來,禹玄夜不能寐,命運從這一刻開始偏離,他心中的愧疚尚存,但如今,譴責開始慢慢地佔據他的內心,揮之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