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這高麗的破天氣~”小白領at,在嘴裡這樣的說了一句。

同時,趁著這樣的一個機會,也是在自己的眼眶上飛快地抹了一把。

總之,在這些普通志願軍戰士所謂的遺言之中,並沒有什麼太多壯懷激烈的內容和道理,更多的還是一些與家人閒聊一般,各種瑣碎的話語。

反而是這些平淡和瑣碎的話語,卻是讓胡彪他們這些現代位面來人,受到了更大的刺激。

一種來自於靈魂中一般,強烈的共鳴和刺激。

因為每一個志願軍戰士,一般也就是花費了兩到三分鐘的時間,就將自己心中想好的話徹底說清楚了。

他們中還有很大一部分的重傷員,現在尚且在昏迷之中。

根本就沒有辦法,能為他們留下什麼遺言。

所以,大概在花費了十幾分鐘的時間後,當破鑼給一個皖省的漢子寫完了一份大概一百五六十字的遺言之後。

忽然就是驚訝地發現,居然沒有新的人湊過來了。

為此,他抬頭一看四周之後,指著一個年紀和張全勝差不多的少年戰士,嘴裡嚷嚷了起來:

“同志,我記得你還沒有寫吧?趕緊趁著現在大兵們還在炮擊陣地,你有什麼話、跟什麼人說的,我都給你寫上。”

聞言之後,那一個少年戰士一臉灑脫地笑了起來:

“謝了叔,不對!同志,俺是一個孤兒,三歲的時候俺爹就死在了鬼子手裡,我娘就扔下我改嫁去了外地了,這麼多年也沒有訊息,所以早就沒有什麼親人了。”

一聽這話,破鑼頓時很有點啞口無言了起來。

但是那名小戰士在轉念之後,似乎又是想起了一些其他的內容,於是又是改變了主意,嘴裡重新的說道:

“俺打小開始,是被大柳樹屯子的鄉親們,用百家飯你一口、我一口給養大的。

原本想著等我長大成人之後,好好的報答一下鄉親們,像是王家大叔、馬家嬸子這些當年照顧過我的人。

但是看樣子,這一輩子是沒什麼指望了。

所以請你幫我寫一句,就說我魯根生謝謝他們了;我死後要是有一筆撫卹金的話,麻煩一起交給了王家大叔,讓他用來補貼一下屯子裡想讀書的娃娃。

不怕你們笑話,我可以喜歡讀書了,就是沒有什麼機會~”

就這樣,破鑼和楚大叔兩人用筆記本、煙殼紙這些,一共是寫下了13份的遺言,最終這些被一起交到了胡彪的手裡。

因為他們尋思著,胡彪這貨應該屬於戰隊中,可以活得最久的那一個了。

而胡彪接過了這些薄薄的遺言,感覺上卻是有著千斤重一般沉甸甸的;這可能是13個偉大的靈魂,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留下的東西了。

所以,他鄭重地掏出了一個漂亮的金屬煙盒,將其中最後一根駱駝牌香菸掏了出來,放在嘴邊點燃了之後。

順帶著將這些遺言全部的摺疊了起來,放進了金屬煙盒、放在了軍裝內部的襯衣口袋裡。

才是做好了以上這一切,忽然間胡彪的耳邊,就是傳來一陣淒厲的口哨聲,代表著那些大兵們已經開始發起了新一次的進攻。

胡彪這才反映了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耳邊的炮擊聲,已經是越來越弱了。

本能之中,胡彪就是抬起了自己的手腕,看了一眼上面的最新時間。

結果能看到,現在的時間已經是到了上午的11點16分,也就是說還有44分鐘的時間,他們就能完成本次最後一個階段的任務了。

“特麼!怎麼剛好十44分鐘,怎麼是這麼一個一點都不吉利的數字。”胡彪在本能之中,就是罵出了這樣的一句。

不是說胡彪這麼一個小年輕,都是這樣的封建迷信。

而是他清楚換成平時,44分鐘的時間也就是一頓工作餐的功夫而已。

但是換成了任務中最後的一個時刻,這麼44分鐘的時間,絕對不是那麼輕易求能夠熬下來的,天知道系統安排了一些什麼在等待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