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之後,那些斷臂中流淌出來的血脈,變得稀少了起來。

以上的這一點,對於一眾經過戰場急救培訓的中洲戰隊,那些老鳥們來說,屬於基本操作,並沒什麼值得多說的地方。

少頃之後,等到給自己完成的捆紮的巴子,剛剛掙扎著從地面站起來的時候。

一個全身是火的志*願軍戰士,已將在嘴裡一陣劇烈的慘叫之中,踉蹌地從火海中衝出,來到了他的身前。

因為身上正承受著非人的痛苦,這位戰士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語來,可是僅僅從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巴子就知道對方現在是什麼意思:

“同志!請給我一槍,讓我死個痛快~”

咬著牙,感受著內心那一種遠遠比斷臂上的傷口,更為撕心裂肺一般劇痛的感覺,巴子咬著牙抽出了自己腰間的手槍,就此扣動了扳機。

然後,如同一頭受傷的野獸一般,巴子嘴裡大聲地罵出了一句:

“原罪、老黑、白象你幾個癟犢子玩意,到底是怎麼防空的?怎麼現在大兵們的飛機越來越多,攻擊越來越密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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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距離著七八十米遠位置上,此刻正在對著頭頂一架接一架,如同接力一般不斷俯衝下來的飛機。

當前時間裡,進行全力開火防空的原罪,自然是聽不到火車司機巴子嘴裡的罵聲。

其實就算是原罪聽到了,他也不會如何的在意。

倒不是原罪這貨是一個滾刀肉,已經到了不在意其他人眼光的程度;僅僅是到了現在,他們這些防空小組的人員,已經是徹底地盡力了。

至於到了現在,為什麼大兵的飛機越來越多,攻擊頻率越來越高?

那是地面防空武器對空中飛機的對抗中,原本地面就是吃虧和被動的一方,他們三挺zb60重機槍組能堅持到了現在,本身已經是一個巨大的奇蹟。

以及如今採用了濃煙的土辦法,起到了相當驚人的良好作用。

但是在時間一長了之後,他們這一個防空小組終於扛不住了。

就在大約兩分鐘之前,一架野馬戰鬥機對著白象所在的位置,硬是頂著防空火力開始了進行了俯衝、掃射。

哪怕在當時的白象眼見著不妙,第一時間裡就是和幫他裝彈的楚大叔,兩人引起飛快的閃開了。

及時的閃避之下,兩人並沒有受到什麼嚴重的傷勢。

同時這一架野馬戰鬥機,也是被老黑和原罪兩人抓住機會擊中,當即就是冒起了濃煙,雖然沒有墜毀,也同樣需要立刻返回的程度。

等到白象和楚大叔兩人起身,跑到了這一挺zb60重機槍前準備繼續開火的時候,卻是有點傻了眼。

只見在高平兩射的架子上,那一挺寶貴的zb60重機槍。

如今被數發12.7毫米口徑子彈,不幸的抽打到了槍身上後,這一挺zb60重機槍的槍機位置,已經是嚴重變形,算是被報廢掉了。

因此,此刻的白象和楚大叔兩人,如今一人只能是端著一支50式衝鋒槍加入戰鬥。

陣地上的防空火力,現在也是隻剩下了原本的三分之二,在火力大大減弱的情況下,大兵飛機的攻擊頻率更大,那也是沒有什麼辦法的事情。

於是,就在大兵的轟炸力度更大之後,陣地上的形式逐漸是更加的惡劣了起來。

這樣的情況,一直到了中午1點39分的時候,老黑看著那一架在機頭和尾翼位置,都有著‘ah236’塗裝。

機身上有著好些槍眼、烏黑痕跡的天襲者攻擊機,再度對著自己出現的時候。

對著這一個不知道殺傷了多少本方人員的對手,老黑自然是不會客氣。

非常遺憾的是,在少掉了白象那一個關鍵防空火力點之後,他在努力的開火之下,只能是看著對方俯衝到了原罪那一個機槍組的上空。

然後就是扔下了機腹位置,那一枚個頭最大的航彈。

好傢伙!這玩意老大的一坨,搞不好都能有著2000磅的重量。

所以,在這一枚大號航彈落下的那一刻,老黑甚至恨不得就此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不想看到這樣的一幕慘劇發生在自己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