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處的巖壁上有一個凸出來的位置,鄧恩就坐在岩石邊沿,懸在半空的腿輕輕搖晃,顯得十分悠閒。

他饒有興趣地看著下面的人來人往,人們各司其職,他們都有著自己的事情,並且願意勤勉地為之奮鬥。他們像一個龐大機器上的小小零件,無數個渺小的他們組成了龐大的人類意志。

鄧恩笑了笑,他左腿腳踝上戴上了一個閃著燈光的腳環,白月魁告訴他這東西只有定位的作用。

是否真的如此,鄧恩沒去驗證,至少腳環的材質看起來並沒有那麼牢靠,他可以輕易撕碎。

他曾想過這裡的人類會監禁自己,強行脅迫或摧毀自己的意志,會以談判的姿態提出各自的要求,會以人類的未來感化他的內心……

但事實上,白月魁將他帶回來後,除了給他戴上一隻腳環就沒有再管過他了,在這一處人類基地中,他是自由的!

鄧恩知道這是他們展示自己誠意的方式,腳上戴的這個小小玩意彷彿承載了雙方的信任。

“看上去,你們的小日子過得還不錯。”鄧恩點頭道。

在他身體右後側,站著一道修長的身影,黑髮如瀑垂落。這是白月魁擔心招待不周,給他配備的臨時小秘書——碎星。

“你看到的,或許只是我們想讓你看到的。”碎星淡淡回應。

對於眼前這個陌生的地面倖存人類,她心中有很多不解之處,但她沒有擅自開口去問,而是謹記自己的任務,時刻關注他的舉動,避免對方做出危害基地的事情。

“那沒準我也只想看你們這些想讓我看到的東西呢?”鄧恩反問道。

碎星不說話了,她沒有興趣跟他說這些套娃的無聊話。

鄧恩並不在意,他漫不經心地問道:“我很好奇,你們都是注射過基因藥劑的進化人類,所以才能以這種融入瑪娜生態,尋求與其共生的方式生存下去,那如果是普通人類呢?”

他轉過頭,看向身後這位身材極好的東方美人。只見她緊皺起眉,似乎並不打算回答這個問題。

“你不也是依靠注射基因藥劑才能在地面活下來的嗎?”想了想,她還是決定問道。

對此,鄧恩不置可否,看到下面那一片寂靜的藍色湖泊,岸邊坐滿著盤坐的人類。他們頭上都戴著特殊的裝置,這些裝置連線著湖泊,似乎透過這種方式他們可以將自己的精神、感情以瑪娜的方式傳匯入湖泊之中,化為無數個光點在其中進行生命的互動。

“所以這是噬極獸卷人類,然後人類又卷噬極獸,誰不進化誰就別想活下來?”鄧恩想了想,這麼說道。

碎星臉上依舊是不變的淡漠,對於這樣的問題她並沒有給出答案的意思。

直至現在,在這裡查閱了許多書籍,鄧恩在心中對於這個末日世界的輪廓才算有了清晰的認識,對於災難的真相和世界的現狀才算有了深入的瞭解。

一切災難源於瑪娜,可鄧恩卻覺得會變成這個樣子,人類自己也功不可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