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雄信心中一動,問:“你要朱粲的衣甲來作甚?”

程咬金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道:“正所謂兵不厭詐,能智取為什麼要力敵呢?”

單雄信恍然大悟,立即命親兵把朱粲給押了上來,為了以防萬一,敢情單雄信竟把朱粲一直帶在軍中。

此刻的朱粲面色灰敗,目露驚恐,完全沒了平時的神氣和兇狠,見到程咬金和單雄信兩人時還露出了討好的笑容道:“不知二位將軍召見朱粲何事?”

程金咬嘿嘿一笑:“俺想跟你借幾樣東西。”

朱粲面色大變,只以為程咬金要“借”自己的腦袋,結果程咬金喝道:“扒了!”

幾名親兵立即撲來,不由分說就把朱粲身上的衣甲行頭全部扒下來。

“李大嘴,過來,試試這身行頭合不合身。”程咬金招了招手道。

程咬金麾下一名齊軍騎兵立即屁顛屁顛地跑過來,此人名叫李三,由於嘴巴特別寬,所以外號李大嘴,身高體形倒是與朱粲相彷,只見他麻利地換上了朱粲的那身行頭,在昏暗的光線下乍一看,竟有六七分像朱粲。

程咬金眼前一亮,嘿笑道:“中,就你小子了。”

朱粲此時顯然已經明白程咬金想幹嘛了,臉色不由陰晴不定,這姓程的一臉的粗鄙,沒想一竟如此狡猾,眼珠一轉道:“兩位將軍想取夷陵城,其實不用那麼麻煩,朱粲可以直接下令開城獻降的,屆時兩位將軍只需在齊王面前替朱粲美言幾句就行。”

程咬金嘿嘿笑道:“這主意不錯,不過……你他孃的就作夢吧,我呸!俺老程雖然也殺人不眨眼,但從來不吃人,你朱粲不僅吃人,還專吃婦人小孩,像你這樣十惡不赦的壞蛋,天理難容,凌遲處死也不為過,還他孃的想活命。”

朱粲被罵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口水直接呸臉上了,卻敢怒不敢言。

單雄信喝令親兵把朱粲押下去看管好,然後便和程咬金合兵一處,分批乘坐木排渡江,當所有人馬都渡過對岸時,已經接近戌時末了,匆匆吃飯休息了半個時辰左右,點起火把向夷陵城撲去。

眼下已經是冬月中旬,半夜的氣溫很低,齊軍們換上了朱粲的旗幟,冒著寒冷直奔至夷陵城下。

負責留守夷陵城郎將叫陳誠,乃朱粲的心腹,眼看將近亥時了,大將軍朱粲仍然沒有返回,不由有點急了,正打算派人出城前往聯絡,便見北邊有一條火龍迅速接近,還隱隱聽到馬蹄聲。

陳誠一聽,只以為大將軍朱粲終於回來了,不由微微鬆了口氣,不過此人也是謹慎,並沒有立即下令開啟城門迎接。

很快,一支騎兵便舉著火把來到城門前了,而且舉的正是朱粲的旗幟沒錯。

城外,程咬金使了個眼色,那個叫牛費的隊正便戰戰兢兢地上前,對著城頭大聲喊道:“陳將軍,朱大將軍回城,速速開啟城門!”

城頭上的守軍倒是認得牛費,而且遠處的軍旗下,“朱粲”大將軍的確也大馬金刀地端坐在馬背上,所以陳誠並無懷疑,立即下令開啟城門,而且親自策馬迎了出去。

陳誠策馬過了吊橋,一直來到軍旗前,麻利地翻身落馬:“末將參見大將軍,大將軍可抓住那齊……”

陳誠突然頓住了,顯然察覺有點不對,他藉著火把的光芒仔細打量了一眼馬背上的“朱粲”,頓時吃了一驚,指著“朱粲”道:“你……”

馬背上的齊兵李大嘴再也憋不住了,咧開大嘴樂道:“你什麼你,敢對本大將軍不敬,信不信老子吃你全家……嘎嘎嘎!”

陳誠大吃一驚,正打算跳上馬背,已經被單雄信一槊給戳死了。程咬金賞了李大嘴一記後腦勺:“別笑,難聽死了!”

李大嘴立即閉上嘴,程咬金雙斧一舉,拍馬衝過吊橋,首先就是一斧頭把吊橋的鐵鏈給砍斷了,然後直向城門殺去。

“衝呀,殺呀!”千餘齊軍騎兵策馬呼嘯入城。

城中的守軍都懵了,直到齊軍的腰刀斬到頭上都沒反應過來,所以程咬金單雄信兩人不費吹灰之力便佔領了夷陵城的北門。

“大齊程咬金在此,降者不殺!”

“大齊單雄信在此,降者不殺!”

“降者不殺!”

城中的守軍被齊軍騎兵一通衝殺,早就亂套了,再加上群龍無首,空有數千人卻集結不起來,而且根本不知道齊軍來了多人馬,驚慌之下紛紛棄械投降,就這樣,這座夷陵城竟被程單二將輕鬆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