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河和阿慶對視一眼,確認了眼神,可以行動了,後者揮了揮手,麾下的二十名苗兵便分成兩股,貓著腰從兩邊摸向樹蔭下的那十名山賊。

這十名山賊圍成一圈,賭錢正賭得起勁呢,高大河和阿慶率著苗兵把他們包圍了,竟然還毫無所覺。

阿慶本就是狠厲之人,二話不說,一柴刀便砍下去,一名山賊登時便腦袋分家了,鮮血激濺而出,把四周其他山賊濺了一身。

眾山賊吃了一驚,只是剛抬起頭,死神便降臨了,柴刀、竹槍、棒槌齊下,剩下這九名山賊不是被竹槍戳穿脖子,就是被棒槌砸開了腦袋,全部死於非命。

一眾苗兵殺完人,立即如狼似虎地撲上前,不僅山賊身上的兵器、錢財被搶光了,就連他們身上的衣物、鞋子也被剝了下來,眨眼間便只剩下十具光熘熘的屍體。

高大河不由目瞪口呆,奶奶的,這些苗兵比土匪還要土匪,看來齊王說得沒錯,這些苗兵也是窮怕了。

阿慶搶到一把鋼刀,雖然刀柄有點鬆動了,刀身也有點生鏽,但這小子還是愛不惜手,找了塊石頭當場打磨起來。

“瞧你這出息,一把破刀便高興成這樣子。”高大河撇嘴道:“抓緊幹活,別誤了大事。”

阿慶聞言收刀歸鞘,踹了一腳旁邊正喜滋滋地試穿鞋子的苗兵道:“去,把屍體處理了,瞧你這出息,一對破鞋子便高興成這樣子。”

這名苗兵的腳板太大,搶來的鞋子顯然並不合腳,只得怏怏不快地把鞋子掖到腰間,然後吆喝其他苗兵幫忙處理屍體。

很快,十具屍體便被處理完了,十名苗兵穿上山賊的衣服,繼續圍坐在樹蔭下假裝賭錢。

且說那二當家過山虎,帶著人在村子裡吃喝禍害完,背上新娘子,帶著“嫁妝”便志得意滿地走出了村子。

這些村民都是窮得叮噹響的人家,所謂的嫁妝也不過是幾袋糧食,一些瓜果疏菜,還有一些家禽家畜而已。

這時高不凡、蒙眥和阿妸三人正率苗兵主力埋伏在村子到江邊那條小路的草林裡。

“他們出來了!”蒙眥低聲道,阿妸緊執著柴刀,顯然有點緊張。

高不凡從容地道:“不用緊張,等他們走近了再打,不要放走一人。”

“知道了!”蒙眥獰笑著舔了舔嘴唇,雙眼就像狼一樣,放射著嗜血的光芒,這小子顯然也是個戰爭殺戮狂。

這時,山賊的隊伍漸行漸近了,十名健壯的山賊手執鋼刀在前開道,隊伍後面也有十名手執鋼刀的強壯山賊殿後,這二十人顯然是山賊中的主力,其餘的山賊雖然都攜帶了武器,不過五花八門,都是些歪瓜裂棗的兵器。

隊伍中,一名頭上罩著紅布的女子被一名山賊揹著,應該就是昨日那個試圖逃跑的三娣了。旁邊一名矬子敞開胸襟,昂首闊步,估計就是山賊頭子過山虎了。

過山虎身後的十幾名山賊肩扛手提,都是從村子裡搶來的“嫁妝”,有人牽著狗,有人趕著豬,還有人提著雞,其中一隻老母雞很眼熟,正是苗兵昨天順的那隻。

這時,過山虎估計是嫌三娣哭哭啼啼的太煩人,往其屁股上抽了一把掌,罵道:“你跟著本當家上崖吃香喝辣的,過好日子,哭個屁啊!”

三娣吃痛之下倒是不敢再哭了,過山虎得洋洋地道:“這就對了,哭有啥用,把本當家侍候好才是正經,嗯,屁股不錯,就是瘦了些,回到崖上多吃點肉,給老子把膘長起來。”說完又在前者的屁股上擰了一把。

嗖……

一道凌厲的寒光從道旁的草林中激射而至,過山虎臉上的笑容還沒消失便覺脖子上一陣劇痛,下意識地伸手一摸,登時摸了一手熱乎乎的鮮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