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尊重的感覺就是不一樣,魏徵心中暢快,呵呵笑道:“鄙人已經吃飽了,高大人的這頓接風宴還是留到晚上吧。”

高不凡搖頭道:“那可不行,魏先生吃飽了,本官可還餓著。”

魏徵愕了一下,奇道:“莫非高大人還沒吃午飯?這公務也太繁忙了些!”

高不凡笑道:“倒不是因為公務,皇上允准本官在涿郡開設馬場,所以本官這些天出門物識場地去了,剛回來不久,還沒來得及換洗吃飯,結果魏行生就到了,你說巧不巧?”

魏徵恍然道:“的確挺巧的!”

“所以呀,這就叫做千里有緣來吃飯,魏先生這頓飯吃得下得吃,吃不下也得吃。哈哈!”高不凡說完哈哈大笑。

魏徵聞言道:“也罷,那魏徵只好捨命陪君子了。”說完兩人相視而笑。

高不凡端起茶水喝了一口,奇道:“魏先生為何孤身一人,令夫人沒有同來?”

魏徵面色一沉,冷道:“只能同甘不能共苦,道不同不相為謀,鄙人日前已經給那婦人一封休書,此事不提也罷!”

高不凡暗汗,敢情這位仁兄剛剛離婚了,看來近這一年混得不如意啊,怪哉,經過剿滅張金稱這件事後,按理渤海郡太守盧赤松應該重用魏徵才是啊,怎麼落到這種田地?

話說當初魏徵出謀劃策,協助高不凡把李靖忽悠出兵,成功剿滅了悍匪張金稱,渤海郡太守盧赤松稀裡糊塗撈了份功勞,事後確實開始重用魏徵了,也提高了魏徵的待遇,那段時間便成了魏徵和夫人之間的蜜月期。

結果魏徵的性格實在太正直孤僻,得罪人多稱呼人少,不僅跟同僚關係差,還經常搞得自己的老闆盧太守當眾下不了臺,所以盧太守一怒之下便束之高閣,於是魏徵立即打回了原形,坐回無人問津的冷板凳,甚至待遇比以前還要差。

正所謂貧賤夫妻百事衰,夫妻兩人為了柴米油鹽的事經常吵架,有時為了點雞毛蒜皮的事也能吵個雞犬不寧,有一次吵得特別厲害,魏夫人直接便捲鋪蓋回了孃家。

魏徵事業家庭雙雙受挫,心灰意冷,乾脆從太守府離職了,魏夫人得知後更加不想和他過了,而魏徵也不想拖累人家,於是兩人一拍即合,十分爽快就簽字和離了,沒過幾天,魏夫人還改嫁,變成了牛夫人,堪稱無縫銜接,也難怪老魏如此氣憤的!

正當魏徵落魄失意,打算在樑上系根繩子自我了結的時候,高不凡派人來找他了,問他願不願意到涿郡混。

要是以往,以魏徵的個性未必會看得上,畢竟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他魏徵雖然不被盧太守重用,但好歹在四品太守府裡混過,現在跑去七品牧監署幹活,豈不是越混越回去了,說出去也不光彩。

但是魏徵現在走投無路了,又念起高不凡對自己的禮遇,心想這小子是個禮賢下士之人,小小年紀就混到了七品牧監,日後未必不會做到四品太守,甚至更高,於是心中一熱,立即便答應了。

魏徵現在是光棍一條,一人吃飽全家不愁,馬上便收拾行李,第二天便揹著包袱,坐著11路車往涿郡趕,幸好,高不凡派來的人還給他留了三千錢,要不然老魏只怕要餓死半路了。

當魏徵趕到薊縣時,囊中早已空空如也,連飯都吃不起,都餓了大半天了,見著茶點就狼吞虎嚥,所以,他說什麼急著趕路來不及吃飯都是掩飾尷尬的藉口而已。

高不凡並不知魏徵這段時間的經歷,但從其言行穿著也猜出老魏過得不如意,當然,他也沒有揭人傷疤的嗜好,所以只是微笑道:“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魏先生定能遇到更好的伴侶。”

魏徵眼前一亮讚道:“好句,魏徵向來不屑奉迎他人,但此刻還是不得不說一句,高大人詩才之敏捷,真的是冠絕無雙。”

高不凡暗汗,這兩句詩他也不記得是誰寫的了,看樣子還沒出現,唉,一不小心又當了文抄公,自己本也想低調的,可惜“實力”不允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