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罵著:“渾沒半點用處的小子,生養這麼個兒子還不如早年飆他孃的嘴裡。”

《修羅武神》

再聽璉哥兒笑著同賈蓉說道:“往後我可聽蓉哥兒的安排了,有什麼好事兒莫要忘了我這個做叔叔的。”

賈赦更惱:“一點血性也沒,難怪那丫頭現在住東府不願意回來了。”

當然賈赦一百個不滿,嘴上卻沒出任何的聲音。家裡的事情向來是老太太與兄弟賈政做主,他這個長子、大哥在家裡可沒什麼權力。

賈赦說不出反對的話,卻瞧得兄弟賈政熱眼看著他,也只好硬著頭皮應下。款款道:“在這個家裡,咱有什麼說話的機會?西府有你和老太太當著,家族裡又有敬大哥撐著,咱沒話可說。”

蓉哥兒看得出賈赦怨氣不小。其實他也不想管西府的事情,內事外事都不想管。只是看今天的架勢,估計以後西府的內事外事都有得操心。

畢竟哪裡只有當論外事,不牽扯內宅關係的事情?

蓉哥兒舉杯苦笑道:“二太爺高瞧蓉兒本事,蓉兒是個粗人,以前也紈絝。許多的事兒,還要大太爺和璉叔多指教。凡是兩府的事情,都家族裡大夥一起拿主意才對,哪能由我這樣一個小子做決定。”

賈赦暗暗翻著白眼,只想蓉哥兒還算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順口答道:“蓉哥兒且放心,只要利於家裡的事情,我一定支援。有我與你璉叔在,西府也出不得什麼亂子。”

“省得,省得。”蓉哥兒笑呵呵應承著。

只是賈政聽了卻不放心了,親兄弟大哥的底細沒有誰能比他這個做弟弟的清楚。賈政咧了咧嘴,手拂一下鬍鬚以掩飾神情,輕聲道:“往後家裡多勞蓉哥兒了。”

賈赦齜著嘴暗哼,只得灌了自己一杯。又看旁邊沒心沒肺和沒事人一樣的賈璉,恨不得踹上一腳。

這樣的不快情緒,賈赦等晚宴結束還沒消。

等回了榮國府裡,賈赦、邢氏二人對此多有抱怨,卻又無可奈何。

這麼又過了一日,北靜郡王妃卻也還未離開寧國府裡,只是在叢綠堂中分出了一邊屋子。

“他們家也怪,爺們公幹的差事竟讓家裡的嬸嬸插手。偏別的地方不去,跑到這裡來了。”

北靜郡王妃聽著旁邊侍女的話,稍稍提了提嘴角,露出一抹淺淺笑容。道:“便這樣的才好,往年我還在金陵時,家裡老爺在一些公務上的事兒也會找孃親拿主意。真要內外互不干涉,反是不成的。”

侍女哦了聲,卻並不認同。

北靜郡王妃見了笑道:“你還是年紀太小,不知內宅裡深淺,只見著這裡女人給出主意。其實啊,這樣的人家裡,內宅間的走動交往才是正經的。許多時候,內宅能影響家裡的爺們哥兒在仕途前程。蓉大奶奶被忠順王妃認了乾女兒是這般,珠大奶奶跑來給蓉哥兒幫忙也是這般。同樣的道理。”

侍女思忖片刻,回道:“他們兩個成了親的,還隔著輩。偏前院書房不去,找了個僻靜地,也不怕人說閒話。其中一個還是節婦了。”

北靜郡王妃訓道:“不得胡言。正是隔著輩才好,別人也才說不出閒話。節婦又如何,豈能用這樣的眼神看人。”

侍女頓時不敢言了。

北靜郡王妃款款道:“他們明曉得有咱們這樣的客人在,還能到這邊來,自然是心裡無鬼的。咱們也不去打攪他們辦公了,來了寧國府多次,也沒怎麼遊遊這園子。等過了後晌再來罷。”

侍女:“……”

幾人打叢綠堂主建築出來,侍女偷偷朝裙樓書房打量了眼,只見著小蓉大爺與珠大奶孃各自規矩著。兩人距離並不近,又開著門窗,實在光明磊落的很。

侍女只怪自己多想了,稍有愧色地低下了腦袋。

會芳園裡平日並不如何熱鬧,丫鬟們雖偶在此玩鬧,但見了客人也頓時拘謹起來。北靜郡王妃倒是無意間遇上了倚霞閣的人,受邀進閣樓品茶一回。

她也多少聽了些倚霞閣裡王熙鳳與蓉哥兒的閒言,知道這位鳳姐兒原是王家的,還是王夫人的內侄女,早年嫁了西府璉哥兒為妻。

後來……

後來不知為何竟與東府侄子鬧出一些閒言,今年更是直接搬進東府住下,也不回西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