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伯樂詫異看向忠順王,驚異道:“世上真有離恨天?”

“或許有吧。”忠順王雙眼朝裝模作樣的賈蓉瞥來,淡淡回道:“你既有把握,全力去做便好。只是寫出一來不算什麼本領,讓天下農人都按著書上內容去營田才是本是。”

舒伯樂驚疑看向賈蓉,也點頭道:“天下著書人無數,奈何每年畝產卻無明顯提升。”

賈蓉懂他們意思。不就是擔心書寫出來,卻成了沽名釣譽工具。蓉哥兒回道:“小子也有傳播教導的法子。”

“什麼法子?”忠順王順口問道。

蓉哥兒這混賬嘿嘿笑起,卻不願直接說。笑道:“王爺還請許小子一個便利。如今水利營田府已成立京畿東、南、西、北四局,各處營田治水的具體工作已有四局負責。小子計算這段時間,先走訪京畿各皇莊,再邀各省農官來京交流種植心得。所以”

“所以什麼?”舒伯樂以往聽了忠順王說起賈蓉德行來,他還不信。如今見了,還真是別具一格。

蓉哥兒笑道:“所以近來幾月,小子可能無法按時按點到營田府衙門裡坐班。所以想在兩位總理大人這求一個便宜行事。”

舒伯樂聽了,一雙略有渾濁的老眼都不禁睜大起來。這混賬是真的要便宜行事,還是想著偷懶?

忠順王蹙眉問道:“需要多長時間?”

“半年!”賈蓉嘿嘿笑起來,“半年時間應是勉強夠了。”

現在是四月多,半年之後已入冬。蓉哥兒在心裡嘿嘿偷樂,自己真是個天才。馬上就要入夏了,找著這機會偷一會兒懶,不跟那些傢伙天天跑太陽底下硬曬。

人啊,心可以硬,舌頭可以硬,哪裡他都能硬。

就是不能日下硬曬。

那可太難受了。

蓉哥兒想著就算自己肯,一起的人都未必肯,那場面能忍得住啊。

他看著大學士舒伯樂與忠順王兩人都猶豫不定,又道:“這半年裡,小子可要做好些事情了。前三個月瞭解京畿各皇莊及各省水利營田情況,後三個月同各省農官一同著書。期間還得巡查營田四局的水利修建情況,以及各皇莊種植及收穫所遇問題。”

“六個月時間可以給你,這期間你甚至連水利營田府大門不進都成。只是六個月後,本王沒能收到你的成果,可沒你好果子吃。”

賈蓉聽忠順王此言,立即回道:“謝王爺,小子定不會辜負王爺所託。”

舒伯樂本還想打岔,只是見忠順王神情認真,也便沒在這決定上開頭。只好奇問道:“按你計算的,書成之後,如何讓農書傳下各省農人。”

賈蓉笑道:“現有農書最大的問題便是雜而不精,精者卻不深究。其次便是天下農人識字者極少,便是農書傳了下去,最後也只能成為各縣衙或各鄉紳世家裡的擺設。小子想的,便是讓那些新授職的農官們分散各省各地去,按照書中內容面對面一族一族傳授。務必要農官們紮根基層,不論官田民田,其中所負責區域內田畝普遍增產便算立功。”

一時,全場無聲。

大家都怪色看著賈蓉。良久,忠順王同舒伯樂對視一眼,都笑了。舒伯樂道:“若是農官們無作為,又該如何?若是農官虛報產量,又該如何?”

賈蓉笑聲回道:“若真有這樣事情,倒是要再麻煩兩位大人了。小子記得王爺總理戶部,舒大人又兼了吏部尚書。弄虛作假的,該問罪就問罪,該革職罰銀就革職罰銀。”

“你這小子”忠順王笑一聲,道:“本王許了,好好辦。等本王從準格爾回來時,可要聽到你的好訊息。”

賈蓉聽到忠順王說起準格爾來,他也想起不少事情。左右看一眼,舒伯樂在場,他也不好說。

等到後晌,眾人在武清食過東西。

蓉哥兒才請了段玉找忠順王。

“還有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