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小雀兒咬牙走出屋子合上房門,去燒水的那裡把香菱換了過來。而她,看著火焰旺盛的爐子,從身上翻出一個小香袋來。

自言自語道:“看來明兒大爺又得好好補一補了。”

找來爐子,找來清水,又在廚房搜尋一圈找齊其他原料。

第二日一早,小雀兒便火急火燎起床打後廚去。

賈蓉心裡很鬱悶,覺得這小妮子是不是低估了他的能力,才這麼一晚上熬個屁的補品。自己的基本功可紮實了。

小雀兒噘著嘴道:“大爺和奶奶勞累一夜,瞧奶奶這會都還沒醒來,大爺還是吃了這碗吧。就當是前晌,食過再去衙門裡當值。”

本大爺一早還能一柱擎天,這也是渣男的基本功,用不著這補品。

“以後少琢磨這些事情,貼心伺候你們奶奶才是。”蓉大爺白了小雀兒一眼,讓香菱給自己整理了衣裳,尋上一信件往宗祠邊去了。

西邊淨室裡。

賈蓉靜靜打量著這個閉目打坐的人,輕輕喚道:“蓉兒手裡有一封信件,想讓太爺找兩個可靠的人送黑山村去。”

“是什麼事?”賈敬不鹹不淡問道。

“沒什麼要緊的事情,只是這信不宜讓外人接手,恐中途洩露。”賈蓉款款回道,將信放在了盤旁邊桌案上。

賈敬睜開眼瞧了,又看向的賈蓉。眉目輕皺起,從桌案上那了信,問:“賴升他們這會已經到黑山村了吧。”

“已經到了。”

賈敬聽後點了點頭,拿起手中的信走到燻爐便,提起熏籠開啟爐蓋將信整個丟了進去。信封紙張觸及滾燙的炭灰,頓時燃燒了起來。

火光從燻爐中照射出來,打在蓉哥兒的臉上。他眯起了眼睛,問:“太爺這是作甚?”

賈敬回頭過來,緊盯著賈蓉,道:“咱們爺孫之間又何必裝了?”

“太爺在說什麼,蓉兒不懂。”賈蓉裝傻充愣道。

賈敬要和自己攤牌了嗎?

“真正的信件已經在昨天一早就送往黑山村了吧。”賈敬輕笑一聲,自嘲道:“沒想到蓉兒連太爺也不信任了。”

賈蓉道:“倒是覺得太爺從未信任過蓉兒。”

賈敬詫異哦一聲,又坐回的團蒲上。手中掄起拂塵,真有一點求仙道人模樣。他語重心長道:“蓉兒是的寧國府當家,太爺又豈會害你。”

賈蓉點頭緩緩道:“有的人為了家族榮耀可以犧牲一切;有的人為了個人理想抱負,也你們犧牲包括家族榮耀的一切;而有的人為了一己私慾,更是不惜犧牲家族,甚至綁架上所有人。太爺會是哪一種?”

“我只是我。”賈敬款款道。“從來不會做害自己子孫的事情。”

“是嗎?”

賈敬輕笑起來,上下打臉這賈蓉。頗為滿意的點頭,又緩緩搖頭,笑道:“蓉兒哪裡都好,就是疑心病太重。有些事情瞞你,只是不想讓你過早牽扯進來。咱們家現在這樣挺好的,不是嗎?進可重振昔日國公府榮光,退亦能守住當前家業。”

賈蓉問:“太爺的目的又到底是什麼?北靜王收到的冊子,準格爾的亂事,朝廷的閉關政策等等,太爺到底要做什麼?”

“水溶府上的東西是我安排的,準格爾與閉關的政策……蓉兒覺得你太爺能有這麼大能耐還會躲在一個淨室之中?”賈敬苦笑一聲, “蓉兒曾將冊子送來,不也是在探我的身份嗎?如今把那東西送給最合適的人,倒也有了用處。”

“真是這樣嗎?”賈蓉自問一聲。

賈敬恰時突然說道:“蓉兒還是先問問你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麼?如果只是想保全寧國府,那麼往後便不要再生事端,老實做你的水利營田使。也不必去管宮裡的事情,即便將來元春失寵,哪怕元春犯了宮裡忌諱也再難尋到咱們寧國府的頭上來。”

“看來短短兩三年間,太爺已經將寧國府從混亂中摘了出去。”賈蓉略有所指道,“只是可惜了張紅塵和寶玉,聽說前些日子張紅塵被人刺殺受了不小的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