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憂鬱看他,良久,道:“蓉哥兒與我家妹子是不是鬧了什麼矛盾?”

寶釵?

“怎麼會了?”自己怎麼可能與寶釵鬧矛盾,除非是把昨兒的恩愛當成‘矛和盾’。蓉哥兒哭笑不得,反問薛蟠。“大叔何出此言啊?我待寶姑姑可向來是小心翼翼的。”

畢竟武器太鋒利,不小心,容易傷著寶釵。

薛蟠擰著雙眉,神情都扭曲起來。鬱悶道:“妹子最近也不知道怎地,好似家裡的事情也不上心了,還時常避著我和孃親。昨兒夜裡回來時,神色更是不對。咱還以為妹子被人欺負了,可她什麼也不願意說,還生氣訓了我兩句。”

額昨天夜裡的事情,那確實和自己有點關係。寶釵一定是太累了,太疲倦了。蓉哥兒訕訕道:“大叔也不必擔心,寶姑姑聰慧,兩府哪個能欺負得了她呀。”

“是啊,我也疑惑。哪個”薛蟠感慨一句,忽然看向賈蓉,上下打量。

“大叔不會以為是我欺負了寶姑姑吧?”

“這我不知道。”薛蟠眼睛不肯放過賈蓉,審視著,道:“雖然總聽各府的哥兒說蓉哥兒是陰貨,是最能欺負人的。料想著,應也不會欺負到親戚這裡來吧。”

“咳咳!”哪個牲口傳的謠言,自己腳踏實地幹事,什麼時候陰過別人。賈蓉猛咳了兩聲,迎著薛蟠的目光,心虛道:“大叔何時瞧我坑過人,更別說陰親戚了。”

薛蟠將信將疑地點頭。沒問出究竟,也只能嘆氣。又道:“最近妹子常往寧國府跑,蓉哥兒可以留意一下,妹子到底在做什麼。孃親也在擔心,妹子是不是私自有了相好。唉”

私自有了相好?那就是本大爺啊。蓉哥兒訕訕道:“寶姑姑是最守禮的人,豈會做那種事情。”

薛蟠道:“我自是信得過妹子的,只怕妹子遭了人哄騙。萬一妹子因此受了委屈,我哪裡還有臉兒做妹子的親大哥。”

“”

賈蓉乾笑,不敢再亂說話。他知道,薛蟠雖然是個紈絝渾人,但是對寶釵卻極好。所以蓉大爺只承諾如果發現什麼訊息,一定給薛蟠報信。生怕自己說漏了什麼,被薛蟠抓住一頓好打。

蓉大爺忙喚了人引蟠大叔去天香樓裡,自己藉口要招待客人連忙跑了。

“我怎麼就忘了薛蟠這個一根筋的恁貨,要是讓他知道自己禍禍了他妹子,那頓打估計是免不了了。”賈蓉望著天,悠悠嘆息。“先拖一會兒,等尋著好機會才說罷。”

兩府客人差不多到齊。

秦可卿與王熙鳳今兒也出了院子,在天香樓見了客人後,兩人攜手在樓下一獨立房間坐下。

剛到天香樓的賈蓉先去見了兩個媳婦,又說了秦家父子的事,於是選了隔壁一間屋子與秦家父子見面。

自是一番,姐弟情深、父女無言的場面。

秦業與可卿未說幾句,只可卿教一頓秦鍾,又上孝敬下贈予了衣裳襖子、金玉石頭才結束。

今兒離大宴還尚早,全在天香樓玩樂。

李紈卻趁機會找了過來。

王熙鳳打趣道:“嫂子不在樓上陪著老太太,怎麼跑我們這來了?”

“你們這裡地方好,不似上面喧鬧。”李紈笑著回道,眼睛卻瞄像蓉哥兒,計算著怎麼開口催義學的事情。

房裡都是人精般的,一看李紈表情便知是有什麼難言的事情。王熙鳳等著看熱鬧,秦可卿卻過去攜上大嬸子的手,問:“嬸子是有什麼事情說?”

又嗔蓉大爺道:“大爺見了嬸子過來,也不曉得避嫌離開。這裡是咱們娘們的世界,哪要你一爺們待這。”

“”

李紈見賈蓉告離,反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