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妮子昨夜看了多少?竟然把自己摸……量寶釵尺寸的事情都知道了。幸好,鳳姐兒昨夜沒衝進來。

蓉哥兒訕訕笑道:“精益求精,我也是秉承工匠之心。”

“呸!”

王熙鳳思忖片刻,道:“今夜她還會過來罷?”

“額……”蓉哥兒撓頭道:“應該會吧。”

王熙鳳心裡更酸,如是打翻了醋罐子。刻薄道:“難怪上次與我說什麼喜歡新拋棄舊之類的話,原來還有這一層意思。我在你心裡沒了新鮮感,所以明知我住的地方,夜裡也不願過來了。是有了寶釵小蹄子這樣的新人,哪裡記得住人家這舊人。”

瞧這話說的,哎喲……蓉哥兒聽著都覺得牙齒髮酸。

“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我的好鳳姐。這兩日都有事情,加之寶姑姑又過來設計衣裳,哪裡走得開。你不是讓我好生歇息,別在夜裡著涼嘛。”

鳳姐兒不聽他解釋,哼道:“今兒晚上我也不走了,倒要認真瞧瞧,你們在這房裡弄什麼鬼。”

“額……”

蓉哥兒暗笑,有你在這裡,自己當然什麼也不會做。道:“我怎是弄鬼的人,今兒後晌還沒吃了,哪裡現在就計算夜裡的事情。”

“夜裡不來,白天動什麼手腳。”王熙鳳扯開身上的手,眼裡卻顯笑意,要平兒到外面守著去。

蓉哥兒嘿笑一聲,也讓平兒守一守。鳳姐兒這妮子明明是她在扭腰,卻要說是蓉哥兒動手,這女人啊……

平兒無奈瞧這對狗男女一眼,只好走出去,片刻後又連忙回來。見蓉大爺的手已經進了奶奶衣裳,急切道:“寶姑娘、林姑娘過來了。”

來得可真不是時候。

蓉哥兒與鳳姐兒對視一眼,摸摸提上衣裳裙褲。回了前廳,裝模作樣落座椅上。

不一會兒,便聽了外面盈盈笑聲。一眾人兒進來,瞬間填滿了整個屋子。蓉哥兒像是置身百花叢中,周圍的繞一群彩蝶飛鳥。

蓉哥兒與王熙鳳都是正經的成年人,到這年紀體會了情愛便易有需求。這也是為什麼深居後宅的奶奶們,最容易被人猜忌。儘管如此,有一部分不得寵的姨娘們便容易鬧出‘人命’來,有的是同府的老爺的兄弟侄子們,有的甚至趁著去寺廟上香時與和尚道人勾搭。

被饒了興致的王熙鳳獨板著臉兒,極不待見寶釵,與黛玉聊上幾句便帶著平兒離開。

後晌,天晴。

“江南的雨終於停了!”蓉哥兒仰頭望天,問道:“洪澤湖如今是個怎樣情況?”

“你還有心思擔心那裡?”段玉笑一聲,拍了拍自己衣裳裡的東西,道:“洪澤湖水位下降不少,被炸開的口子,已經在填堵了。短時間內難再危及周邊地區,蓉哥兒還是少想那裡的事情,有河道、水田兩個衙門在善後。”

“如此便好,高郵湖雖寬卻不夠深,通往長江的幾道水勢又較緩,河道也不寬敞。若是洪澤湖之水源源不斷匯入高郵湖中,揚州可就要受難了。”蓉哥兒笑一聲,問:“十三爺回了沒?”

“泗水、樂馬也開洩了口子。幾日內怕是回不來,蓉哥兒也不用擔心。有渃哥兒及兩千三河營駐軍在,揚州城裡翻不出浪來。”

怎麼能不擔心啊。蓉哥兒無奈道:“玉大哥可瞧了冊子裡記載的內容,可不單單是鹽運司衙門的事情,整個揚州城所有官差幾乎都牽扯在內。揚州府守備可有幾百兵,衝殺進林府,誰都擋不住。”

段玉笑一聲,“守備那麼傻,他要衝府就是謀逆,不是誰都有那膽子。除了渃哥兒手裡的三河營,錦衣司也在城內協助。管他是幾品的文官武官,哪個敢動,全會被當場綁了去。”

“當真可以放心?”

“當然。”

“那我能在揚州城逛逛嗎?”

“不能。”段玉掐斷了蓉哥兒的幻想,“只能保證揚州官員不能作亂,卻算計不了鹽場、總商、鹽幫這些人會不會報復!蓉哥兒還是在林府多呆幾日罷,揚州沒什麼好逛的。”

賈蓉瞥了一眼段玉臉上春意,要不是這傢伙滿身的胭脂味道,蓉哥兒差點就信了。悶聲道:“你也不怕人舉報了你,當值時間也去逛青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