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傢伙不會也是看了厄羅斯與準噶爾的新式武器,準備在臨近厄羅斯與準噶爾的漠北製造武器吧。然後由漠南提供糧食……

他正想著,突有人來傳。

“北靜郡王來了。”

正想著,他就來了。水溶這傢伙比曹操還快。

蓉大爺在心裡吐槽一句。

又默默唸著自己怎麼能拿水溶更曹丞相去比了。單是曹丞相有給別人養妻小的習慣,就不是水溶這傢伙可比的。

偃師盯了蓉大爺一眼,似是警告還是別的,才款款出去。

蓉哥兒也扶正冠帽,緊隨其後往外迎北靜郡王去。

急忙趕來水溶,看不出風塵僕僕的樣子。他還是那般貴公子模樣,一身精裝打扮,在人群中依舊奪目。

“見過郡王殿下,殿下可去見了公主?”

“才去請了安,便急著往找你來了。”水溶上下打量蓉哥兒一番,笑道:“多日不見,蓉哥兒風采依舊。”

這次的見面,蓉哥兒臉上只隱著尷尬。他心裡還在意著自己與甄巽的事情了,突然見了水溶的樣子,多少不自在。

特別一想到北靜郡王水溶這傢伙領兵在外,自己竟做出這等事情來。

“殿下里邊請。”蓉哥兒幹扯著臉露出一抹並不怎麼燦爛的笑容。

“蓉哥兒似乎不歡迎我啊。”

“豈有。”

“便是不歡迎,我也到來了。”北靜郡王呵呵地笑一聲,親密攜著蓉哥兒的手,拉著他往營裡去。“許久未回京了,家裡一切還好?”

蓉哥兒眼睛轉動著,不知道他問的是哪個的家。是賈家,還是北靜郡王府?訕訕地憋出兩個字來。

“還好。”

“在漠西時,偶能瞧得家裡書信。倒是聽說郡王妃總往你們府上去,勞得兩府照顧了。”

咳……

“不勞煩,不勞煩。”蓉大爺哪敢多說話。不管在神京如何,這會子見到了水溶,心底總歸沒太多的底氣。

北靜郡王卻像一個遠離家鄉的浪子,抓著蓉哥兒一個勁問神京的情況。又問:“世翁還安康罷,老太太如何?”

“太爺一餐還能吃得大碗飯菜,老太太在府也清閒,每次見了郡王妃來也極開心了。”

“許久未回,倒是想念這些長輩了。”北靜郡王拉著蓉哥兒並坐,攜著手兒不放。再問:“寶玉最近在忙什麼?”

寶玉最近……這個怎麼說了。

“郡王離京後,寶叔時常念起郡王。平日裡,倒聽得府裡下人說,寶叔近來最好看書。入迷了,不少人還笑他成書呆子了。”蓉大爺撒起謊話來,從不需要打草稿。

蓉大爺與北靜郡王水溶閒聊著。

是時,遠在神京的大觀園裡,寶二爺真抱著一本書瞧得出神。

嘴裡喃喃:“毫無章法,毫無章法。卻如何這般迷人?”

只瞧著書頁上所寫:

“一隻巨大的白鳥翱翔在七海之上已有萬載。

在白鳥的背上,有著起伏的山巒,蜿蜒的河流還有迦藍族人建造的天空之城。大陸上的航海家曾記載過艦隊在海洋遭遇突如其來的白晝日食。其實那只是白鳥飛過的時候,攤開的雙翼長久地,長久地遮閉天日。

這巨大的白鳥,飛度的天空之城。仁愛的皇族統領四方,英明長治,百姓安樂。數千年的寧息,驍勇的武將也要遺忘戰事。

輪迴中總有安詳世界,彼在天,無役苦,無征伐。即便西天的魔族,也只在邊境偶爾來犯,久無大亂。

廿年之前,皇后產下一對雙生姐。”

寶二爺自話著,“這又是一個怎樣的故事?”

一口氣連翻了幾頁,突然間睜大了雙眼,不敢置信瞧著書上內容。

輕聲讀兩句:“女孩端坐在那裡,雙手放落在膝上,紅衣是絕色的紅,輕紗是夢境的輕。她的眼就像夜空朦朧的星,眉梢藏盡詩情。如此微妙感覺,彷佛一股電流緩慢地透過身體,他看得有些痴,她對他輕輕的笑。”

嚥了咽口水,翻書的動作更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