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溪上,李紈共行舟(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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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們是在說話啊,又沒做別的。”
蓉大爺厚顏無恥地笑著,收到的卻是李紈風情萬種的一道白眼。
這位珠大奶奶換了姿勢,順著那壞人手上力依趁地躺進了蓉大爺懷裡。雙目含情,嘴角微微上翹著,倒也十分享受這安靜的獨處。
這堂裡雖然郡王妃娘娘未曾過來,卻也日日打掃。
今兒她又讓丫鬟們裝扮一番,旁邊那鳥鳥升起的香薰煙氣更添了些精緻的雅趣。
曾經的李紈最愛香道,也好雅趣。如今卻也只有在和蓉哥兒相處時,才有那雅趣閒心。悠悠躺在情郎懷裡賞著邊上清香,是多麼美妙又有情調的事情。
只是這壞人的手兒放肆的很,總能擾一擾她恬靜品香的心情。
不過賞香一陣,她便並著腿兒瞪他。
“被你家太太訓了一頓還老實?”李紈切實感覺到心上發熱,輕嗔著。“今兒你好生留在叢綠堂裡,哪兒也莫要想著去,更別妄想在拉著我做什麼。”
“當真?”
“當真。”李紈輕地哎呀一聲,紅著臉瞪他。嬌俏又幽怨地將他手兒抽了出來,款款說道:“你不怕身子空了,我還擔心了。尤氏只聽了你說會在去漠北的路上養著身子,偏我不信這說辭。”
“宮裁為何不信,我還能在送嫁隊伍裡作亂不成?”蓉哥兒癟嘴道。
“那裡自不能作亂。”
宮裁緩緩從蓉大爺身上爬起來,攜著他手兒,笑道。
“蓉哥兒在那想作亂亦沒機會。送嫁的將士官員都是男子,公主隨性的雖有不少的是侍女丫鬟,哪給你有的獨處機會。當今贈給公主建府的那些奴僕丫鬟也全聚在一處,你便是想去偷也不成。”
蓉哥兒笑道:“我只偷家裡的宮裁大奶奶。”
“莫要胡說。”李紈臊著臉,輕啐。一時間壓在心底已久的負罪感上頭,有種既愧對賈李兩家祖先又愧對已經仙逝的珠大爺感覺。
思緒難耐,緩緩離了蓉哥兒身邊。安靜看著他,思忖幾個呼吸,方才款款道。
“北方荒涼,那裡天氣又不如京裡。一路顛簸遠行,過草原,越荒漠,需得一副好身子。臨陣磨槍,或不中用,但需得幾日也便宜適應。蓉哥兒如今不該只想玩樂,更得養精蓄氣,省了在草原裡水土不服。”
“我豈是嬌貴柔弱的哥兒。那般鍛鍊,也算得是臨陣磨槍了。”
“呸,要告訴你家太太來捉了你去扒皮。”
想著與蓉哥兒好好說話的李紈,臉色愈發紅潤。只覺手中炙熱,燒得左右臉頰似乎都能溢位沸騰的開水。心兒更是撲通撲通急跳著,原來那一個‘偷’字的冒犯也漸被拋之腦後。
情人之間,有時候並不需要太多的言語。一個眼神,一個動作可明白對方在表達什麼。
是時。
薛蝌請了薛姨媽安。“嬸嬸有事交代侄兒?”
“薛家只你一個知事的,你當真決定了隨蓉哥兒往漠北去?”薛姨媽這些天想了許多的事情,連原來少有過問的薛家事也關心了上來。
“儘管計算得匆忙,家裡也備出了十餘車貨物。如今已經在城外放著,只等送嫁隊伍出發,侄兒便隨在蓉哥兒他們後面前往漠北。”薛蝌稚嫩的臉上是堅毅的神情。
“並非不讓你去漠北,只是這一路長途跋涉……”薛姨媽略蹙眉頭,“琴丫頭一人留在賈府,家裡終歸需要一個男人撐著場面。京裡的鋪子,各省的經營情況,都需人掌管把控。”
小小的薛蝌直挺著身子回道:“各省各地的總管、掌櫃只需按部就班,與往年相同,並無太多的事情。昔日老爺在世,亦帶商隊西行北去,遠去西海近到漠北。孩兒不過重走老爺曾經走過的路。”
“你到底年幼了些。”薛姨媽幽幽嘆著。
經營的事情她不懂,更不瞭解。只知富貴到頭,一家人可吃用多少。薛家大房裡蟠兒個性散漫,但有寶丫頭相助也能勉強撐住大房產業。二房的蝌兒是有能之才,可年齡實在太小了。
如今二房老爺不在,二房太太又重病不起。薛姨媽成了兩房裡唯一能管事的長輩了。
“嬸子倒忘了琴丫頭打小隨父親走南闖北,她能去得。我做兄長的豈能落後。”薛蝌輕笑著藏下眼角的不忿。“我如何也得給琴丫頭掙一份大嫁妝,要她往後嫁了人也不會被欺負,別人也不敢輕瞧怠慢。”
來京這麼久,梅翰林家的態度如此曖昧。他這個做兄長的怎能沒一點的氣。薛蝌心裡明白的很,梅翰林家現在是瞧不上薛家了,梅家對這門親事後悔了。
薛家大房、二房同病相憐。
二房如此,大房亦是如此。薛姨媽自然能聽出薛蝌的言外之意,心裡也略感傷楚。若薛家還有曾經的輝煌,那些給蟠兒說媒的早踩斷了薛家門檻。
薛家是有錢,但離真正的鉅富還差的遠。那些在朝廷裡做官的又多輕視商人,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