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皇位也難落自己頭上了。

沒有誰會讓一個太監皇子做皇帝,也沒誰會支援一個絕後的太子。

小三爺覺得自己必須得儘快見賈蓉一面了。

猶豫著什麼時候召賈蓉……

初夏降至的天,有一種說不出的悶熱。

讓人非常的不舒服。

蓉大爺好不容易將尤氏姐妹打發走了,才見著梳妝好甄巽與李宮裁攜手出來。

“府裡送了膳食,快坐下吃罷。”蓉大爺暫將心事藏下,招呼著兩人。

郡王妃另眼看他,笑道:“你們家太太的姊妹找你作甚?還是一大早跑這兒來,沒一點眼力勁。”

可不是嘛。還不是尤老孃慫恿的。

賈蓉也明白尤老孃的心思,當初想讓尤二姐攀上賈璉結果被東府給破壞了,現在尤家人心底有氣了。又不敢去找太太尤氏,更不敢去見秦氏可卿、王氏熙鳳。

只能選了蓉大爺這個好說話的,打著看望蓉大爺傷勢的名義來哭訴委屈。想借著現在寧國府的關係,給尤二姐、尤三姐趕緊選一戶好人家。

他淡淡嘆道:“尤家的兩位姨媽擔心我身上的傷,又怕我真出了意外。寧國府在京裡的關係地位下滑,害她們再不好找得意的人家了。”

“天底下還有這樣的親戚?”甄巽詫異道。她原本還以為蓉哥兒這個混賬東西,是瞧了尤家的兩個小姨媽生得漂亮,也相處出了什麼曖昧關係。

蓉哥兒癟嘴道:“一樣米,千樣人。更何況同一個人在不同時期,思考抉擇的路也不同。兩位小姨媽倒不壞,只是被她們家老孃哄著眼裡只能看到錢了。”

郡王妃緩緩落在蓉哥兒身邊。

蓉哥兒拿了兩碗胭脂米熬的粥來,送到郡王妃甄巽與珠大奶奶李紈的面前。笑道:“這些御田胭脂米還是咱們家宮裁種的了,近一畝多地才收了兩石米。你們昨兒勞累一夜,我連夜便交代了碧月清早要去廚房交待多煮點。”

甄巽瞧了。精緻小碗裡湯水粉紅,水中米粒顆顆豔色。顏色倒不似真胭脂般鮮紅,反而是一種淡淡的蓮瓣紅。

別有雅緻。

甄巽笑道:“甄家也曾種過十多畝胭脂米,以往每年都送去太上皇那裡,偶爾往郡王府送些。如今金陵的十多畝胭脂田也沒人打理了,郡王府的份也兩年沒送。曾經太妃倒賞過一碗,也沒多吃,現在連是什麼味都忘了。”

蓉哥兒笑道:“寧國府在黑山村倒是有一片胭脂田,每年送來的也都孝敬了老太太。大觀園裡的一畝多地,倒被我從宮裁這私自截了一半。巽兒想吃,我讓人往郡王府送去。”

李紈幽幽看著蓉哥兒,這傢伙是拿著自己的東西討別的女人喜歡。

雖覺這行為有些無賴,卻也沒說什麼。

倒是郡王妃娘娘攜上李紈,道:“嫂子打理的田地,我哪裡要你送。我真想嚐嚐味道,也是嫂子給我特意留的。要你做好人?”

李紈輕笑不語。

郡王妃卻瞧了蓉哥兒碗裡的不同,問:“你怎麼不吃這個?”

“我吃不慣這些,你們吃罷。”

甄巽將信將疑,卻也沒在多口。倒是李紈默默地將身前的碗推蓉哥兒那去,輕聲道:“我也吃不慣,蓉哥兒替我吃了罷。”

這妮子。胭脂米雖然稀罕,也珍貴。可是賈蓉還真就吃不慣。

他也不是沒嘗過,既然進了寧國府的稀奇東西,他哪裡不克扣一點嚐嚐的道理。只是這胭脂米味道也怪,不像黑米,也不似紅米。

吃粥,他要麼白米粥,要麼黑米粥。

這種珍貴的東西,自己不喜歡吃,乾脆就送人了。

他挑了挑眉道:“胭脂米能在宮裡受追捧不是沒道理的,不僅是珍貴,更是富含許多營養。對你們女人好,宮裁多吃些。你自己打理的東西,哪有自己不吃的道理。”

郡王妃在寧國府叢綠堂留了兩日,珠大奶奶便也在叢綠堂陪了兩夜。

因有了前一夜的荒唐,第二日夜裡竟自然了許多。

只是後面更多連累筠兒與素雲幫忙。

待到第三日。

郡王妃打寧國府回去,賈母老太太便請了願意來召蓉哥兒。

“這兩日裡,府衙、縣衙、巡捕營等各衙門官員也上門過,那些賊子也沒一個訊息。又聽說鐵網山裡出了事情,雖然沒傳出具體來,瞧如今各家各府裡氣氛想來不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