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這樣想,多的是人這麼想了。”薛寶釵嗤嗤笑道:“既然當初許給了你,我便早想通透了。什麼誤解,什麼誤會,我全都不在意。”

這妮子,怎麼說得還有點讓人感動了。

看她臉頰暈紅,嗤嗤笑著,偷偷握住他手。眉目中地情意。彷佛傾瀉的流水般隨波流淌。

蓉大爺道:“任何流言蜚語,我都站前面擋著,不會讓它們傷了你分毫。”

薛寶釵抬頭望著他,本想說一句:我豈是那麼懦弱的。

卻又將話吞了下去,這樣也挺好。

兩眼彎彎的笑,愈來愈媚。

“我的好大爺,我要你的生日禮物。”

蓉大爺哈哈大笑一聲,“寶姑姑著急了,咱們是該先辦一辦正事。”

“你才猴急呢!”薛寶釵俏臉如霞,輕呸了聲,脈脈眼光溫柔的似能捏出水來。肌骨瑩潤裡透紅,舉止嫻雅中帶媚。

軟軟的身子像化作了水。

她終究是女子,不如開口如何說,神情如何媚。總是帶一點羞臊,哪怕強裝鎮定,慢慢低下的手垂下的頭都暗暗顫抖。

薛寶釵微張著嘴,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沒能說得出口。

只從蓉大爺的視線看去,見著一個氣度不凡的身著鵝黃衣裳的美豔女子含情脈脈。

不知多久時辰,寒春裡的明月冒出雲層。

清輝朗月望著大地,傾聽天下的一切。似有一人名為舒有群,將方才一切記下,正提著酒迎風對月,把院裡房內的事兒全說給了朗月聽。

事無鉅細,一一說全,一點不落。

舒有群此人也極有才,彷佛親眼瞧見了親耳聽見了般,說得繪聲繪色竟把朗月羞紅了臉再藏雲後。

薛寶釵鬢兒亂了,靜躺在那裡,卻一點也不影響她的美麗,反而更添了其他的魅力。

“才記起一事,寶琴丫頭和梅翰林的婚事還沒結,薛蝌怕是走不開。”

“倒把這事忘了,那梅家到底是如何個想法。”

薛寶琴雖然年紀尚幼,也不到成婚年紀。可是薛寶琴與薛蝌的母親如今重病在家,不知道什麼時候……真到哪天薛寶琴的母親離世了,這婚事也差不多黃了。

其實賈蓉已經覺得要黃了。

一個翰林家的公子哥兒,什麼樣的大家閨秀找不到?如今薛蝌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那些商鋪了。

翰林家會需要商鋪嗎?何況薛家還有一個薛蝌作繼承人。

官員要的是人脈關係,要的是如何更進一步的資源。

在這個時代,商人的地位本就不高。

更別說像薛蝌家那樣,父親已逝,曾經的資源關係也都斷了散了。偏偏就能大房的薛蟠家也是一樣的,只是薛蟠、寶釵原來還能的投靠王子騰與榮國府。

薛寶琴雖說被王夫人認做了乾女兒,榮國府能幫的也有限。榮國府裡幾個姑娘的婚事都還不知會落在哪了。

“雖和梅家通上了信件,可對婚約一事卻沒怎麼提過,誰也分辨不出他們的態度。”薛寶釵輕輕拭去臉上最後的汗水,緊著厚厚的衾子縮在裡面取暖。

“到底是在外地,許多事不方便提罷。”蓉哥兒安慰了一聲。心裡也不由得琢磨起來,如果薛蝌不好走開,那麼遠去漠北的商隊該由什麼人帶隊。

薛蟠這傢伙已經躲去了南方,薛家也沒了其他人。

也是麻煩事情。

突然,蓉大爺只覺臂膀被一陣柔軟溫熱裹挾。

寶釵湊臉過來道:“要不,我跟著你去漠北罷。”

“好端端,你跑漠北去作甚。幾家的商隊又不止到漠北,還要穿過漠北進入厄羅斯。你留在家裡等我回來,我還想著回來的那天能見著你已給我生了個姐兒了。”

“才不要姐兒,生也該生哥兒。”寶釵嬌羞嗔一聲,又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