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起了。

寶玉急忙道:“可說好了,下次蓉哥兒可不準失約。”

“……”

寶玉樂呵呵走出黑暗裡,都來不及喚上身邊的幾個小丫頭,急急忙忙仰著腦袋往怡紅院去。好久沒有過現在這會的感覺了,身子滾燙,心兒也滾燙。

賈寶玉心歡大喜,已在心裡盤算趁著這會性子該去給哪個好看,又計算那日等蓉哥兒過來要如何設計。

興奮,躍躍欲試,欣喜欲狂。

蓉大爺望著這傢伙背景,無奈搖頭。款款回了廊裡,廊下眾人正樂著。倒不見賈赦蹤影,問過才知。

原來老太太也請了赦老爺,赦老爺略領了老太太之賜,也便告辭而去。老太太知他在此彼此不便,也就隨他去了。

這會兒,賈赦自在家中與眾門客賞燈吃酒,自然是笙歌聒耳,錦繡盈眸,其取便快樂另與這邊不同的。

蓉哥兒笑道:“璉叔怎沒往大太爺那邊去?”

賈璉是個和善好說話的,聽蓉哥兒打趣也不惱。笑道:“你還不知那老爺,這會子熱鬧都是各部的官員。又有不少外頭請來的妓子,我過去豈還像話。他們熱鬧他們的,咱們在這裡陪老祖宗也好。”

蓉哥兒點頭道:“是該如此。”

又問:“那邊進的都是哪些人?”

賈璉撇嘴回道:“無非就是欽天監、戶部、禮部、光祿寺等地方的官。也沒幾個富貴的正經人,全是惦記著老爺手頭的古董東西,又貪咱們家的關係。”

很顯然,賈璉也瞧不上今兒去賈赦院子的那些官員。蓉哥兒好奇道:“這樣日子,怎麼雨村沒來?”

賈璉哼道:“不來還好,如今賈大人可是補授大司馬,一部之首的要員大官,哪裡還需去老爺那裡討領。指不定他這會又攀上了哪個更利害的人物。”

“璉叔還在氣上次石呆子的事情?”蓉哥兒輕笑了一聲,又想起上次賈雨村辦宴時賈赦也沒去,再問:“難不成最近大太爺與雨村鬧紅了臉?”

“哪個曉得。素來只有老爺吩咐我做事,我哪敢打聽老爺的。”賈璉悶悶道,狐疑看了蓉哥兒,道:“你怎麼關心上賈大司馬來了?”

“僅是好奇罷了。往日賈雨村與大太爺親密火熱,還以為元宵夜裡會過來熱鬧一番。”蓉哥兒嘿嘿笑一聲,轉移話題道:“聽聞家裡正在給璉叔尋個恰當的二房奶奶?”

說起這話題來,賈璉心裡頓一片火熱。

男人最喜歡的事情,自然是多交往幾個的美人兒。他笑了兩下,又狐疑盯著蓉哥兒。道:“你不回又打什麼主意罷。”

咳咳咳……

“璉叔將蓉兒當作什麼人了。”

賈璉翻著白眼,鬱悶道:“蓉哥兒房裡這麼多女人還嫌不夠?那夜叉……她連平兒都帶你們東府去了,竟一改往日的醋罈子樣。”

一想到這裡,賈璉就說不出的鬱悶。

怎麼地,以前做璉二奶奶時,別說納妾了,連平兒都不讓碰。現在鳳姐兒去了東府,不僅將平兒送出去了,還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著蓉哥兒在東府浪蕩。

世上最大的不公就是雙重標準對待。

不患寡而患不均。

這算什麼事情啊。

蓉哥兒看著璉二爺鬱悶臉色,尷尬笑了兩聲。道:“我也是聽了鳳姐說的,似乎大太太早有了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