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黛玉卻從紫鵑手裡拿回木雕,細細看了幾眼,才讓又放回盒子裡,讓紫鵑收好。

蓉哥兒趕到寧國府外時,忠順王府的馬車正等著。忠順王杵著杖立在馬車邊上,沒好氣道:“越來越沒個規矩,竟然還讓本王等你。”

誰讓你等了?賈蓉挑了挑眉,自己明明交代了守門的小廝讓你先去莊園的。不過,他可不敢這般說。只道:“勞煩千歲老爺了,老爺腳上的傷又發了?”

“趕緊上車吧。”忠順王哼著聲,道:“天氣一冷,腿上的舊疾便隱隱作痛。若非如此,本王哪會許你一同坐車?”

蓉大爺只笑不說話,小心扶著忠順王上了馬車。說來也是奇怪,就因為那次熊大惹事,自己竟然莫名其妙與忠順王走近了。

進了車,軟簾放下。

忠順王囑咐道:“今日皇兄與六部官員會到莊園去,今兒你可得表現好些。”

還有這事?這位老千歲怎麼不早說,不然我怎麼也得換一身衣裳。賈蓉道:“千歲老爺,小子要不要去換了爵服過來?”

“又不是讓你進宮面聖,換什麼爵服?想在百官面前顯威風?”忠順王沒好氣道,“爵服是能輕易穿的嗎?等你哪天進宮時,再換你的衣裳。”

聽到進宮兩個字,蓉大爺莫名的下身一縮。連連搖頭道:“不進宮,不進宮。”

忠順王聽了氣不打一處來,伸出手就在賈蓉頭上敲了兩下。“若是能傳你進宮,必是好事。等著罷,也不知你們賈家是得了什麼好運,年前有你謝恩的。”

蓉哥兒聽著是稀裡糊塗,不明白忠順王在說什麼。一臉八卦的問道:“王爺可否透露些訊息,是何好事?”

“現在還沒個定論。但願你們賈家能奢求這是一樁真正的好事吧。”忠順王冷笑著。

賈蓉又見忠順王從腰帶上卸下一塊玉牌,遞了過來。他接手,只見著此牌白璧無瑕,上面刻著一個‘祥’字,另一面刻著一條蟠龍,旁邊由亮鋮鋮的黃金包著。

我的個乖乖,這不是代表親王身份象徵的金邊蟠龍玉牌嗎?

這牌子拿在手裡,賈蓉生怕給不小心甩了,問:“王爺這是何意?”

忠順王面無表情道:“你雖散漫了些,到底還能瞧過得去。若是哪日遇了難處,拿出此牌便好。”

這這這……

賈蓉驚呆了。若是哪日遇了難處?什麼難處?

能夠讓忠順王拿出金邊玉牌來作保的難處,應該不會小吧。能夠讓忠順王都重視的難處,也只有兩府被抄了。他一時想哭的心都有了,千小心,萬小心,難不成最後還會是落到那個下場?

他心裡想著,近來賈家也沒做什麼什麼事情。是賈赦?賈璉?還是四王八公里其他幾家?又或是王、薛、史哪家?

忠順王看了賈蓉臉上欲哭無淚的表情,淡淡道:“也勿需作此態,只是本王瞧著你還算順眼,免得你將來在朝中受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