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德帝剁了剁腳,路面很硬。

又讓錦衣使拔刀砍了幾下,也只刮出幾條輕微痕跡。前頭的賈蓉見了,只覺得這些傢伙是不是有病?怎麼就和一條路給槓上了。

不能理解。

蓉哥兒極其不嫻熟地騎著馬過來。

大燕國從馬上取得天下,倍崇騎射,朝廷大小官員在京除特例外,皆不可乘車坐轎,一律騎馬。顯德帝見了賈蓉這樣,氣不打一處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不滿道:“好歹也是功勳子弟,如今還是爵爺,連馬兒也駕不好。把老祖宗的東西全給丟了,下次見了你還這般,你這爵位也別留著了。”

“臣下其實這馭馬的功夫了得,還懂得多種姿勢。只是居喪在家許久未騎,生疏了。”蓉哥兒辯解著,又道:“莊子就在前方,再走上一段便到了。”

顯德帝不聽他胡謅,騎馬哪裡還有什麼多種姿勢。

好奇地打量著周圍,除了路面,路邊的水渠竟然也是水泥造的。只是水渠表面粗糙,不如路面這般細膩。

忠順親王卻滿臉欣喜,拉著蓉哥兒問:“此物造價幾何?可否便宜生產?”

這東西的造價我怎麼可能告訴你?哪怕是皇帝問都不行。蓉哥兒腦袋微微後仰,含笑不答他,只繼續道:“兩位爺還是先進了莊子再問。我雖是傳方子的人,真正造他的還是窯主。”

忠順王瞧著蓉哥兒對自己態度不好,臉色一黑,正要呵斥,卻又想起皇兄在場。只忍了這口氣,哼了聲,道:“你先去莊上準備。”

蓉哥兒得令,撅著嘴得意離了。

忠順王才與皇帝行禮道:“皇兄,此物大有可為。應用於社稷,豈能讓他落於賈家。”

顯德帝點頭哼道:“你也看了那滑頭上書的表文,裡面寫得清清楚楚是寧榮二公傳與他做家族之寶的。賈家傳家的東西,豈能說拿就拿。,只會寒了百官的心。”

忠順親王嘆道:“臣弟自去歲接管營田事務以來,最知當前水利弊缺。皇兄且看此物既能修築水渠,便可建築水壩。想我朝百姓,年年受水禍之擾,若有此物即可便宜修壩。”

皇帝看著蓉哥兒的背影,心情也複雜起來。“至我登基以來,先讓你總理了戶部虧空,又建會考府。即使朝中上下對你不滿的人很多,你卻未曾有過怨言。十三為社稷之心,朕懂。可此子是去過天上的人,不能依舊例。”

忠順王搖頭問:“事上真有離恨天?”

“若無離恨天,此物何來?”顯德帝登了車,道:“先去他那莊子上看看罷。”

早到的賈蓉見了莊上變化也是嚇了一跳,他近一年沒來,原來舊窯的旁邊又修了幾個更大的水泥窯。

工匠管事的宗成笑道:“蓉爺是不知,這還是從蓉爺那得來的靈感。這幾個新修的窯廠不僅比舊的穩定,同時燒製生料的量也增多了不少。”

蓉哥兒瞧著宗成臉上的淤青,拍著他肩膀道:“辛苦你們了。這窯是誰想出來的?當大賞。”